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颈间,“也许我有点操之过急了,但其实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已经存在很久了,谨纾,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妻子,嫁给我好不好?”
白茫茫的天地之间恍若一座圣洁的殿堂,那样干净剔透的世界,好像是小时候在童话里看到过的冰雪王国,银装素裹,江山如画,世界静谧如同凌驾于尘世之上,
而他看着她,笑容明亮尤胜酷日阳光下的粼粼波光,声音亦是温软如破冰的汩汩春水,他说:“我们结婚吧。”
她站在那里昂着头看他,他的背后是连绵起伏的山峦重叠,愈发显得一切都不真实,她不说话,而他微笑着看她,“嫁给我好不好?”
她终于笑起来,双手笼在嘴边,大声的问:“你说什么?”
他的笑容里带着无奈和宠溺,也终于学她的样子,把手笼在嘴边,对着山脊的另一头大声的答:“我说,我们结婚吧。”
空旷的冰天雪地里不断回荡着他的那句,“我们结婚吧,我们结婚吧……”
时光像一个体弱病残的人力车夫,而她坐在他的那辆车上,被一步一步的拖着慢慢的往前走,但走的再慢,也终究已经是过去了。
所有的欢乐所有的痛楚都已经成了远去了的渺茫的梦,纵然清晰如昨,也到底只能被冠上“曾经”二字,无论是人抑或是事。
也许,她真的应该重新开始,摈弃所有,从头再来。从前她觉得自己的大半辈子已经过去了,但其实她的人生还很漫长。
她的眼泪终于掉下去,落在他环着她肩膀的手臂上,在浅灰色的毛线针脚里,水滴就那样很快的渗进去。他见她迟迟没有回应,忍不住扳过她的肩膀,却意外看到她脸上的眼泪,他怔了怔,忙问:“怎么了?”
她几乎开不了口,只是泪眼婆娑的望着他,他仿佛是手足无措,只能说:“你不要哭啊,对不起,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有说好不好?就当我只是在为将来的求婚练习好不好?”
她流着眼泪笑,“怎么这种事情也可以练习的吗?”
他怔了怔,但很快喜出望外的握住她的手,“那你是答应了?”
她问:“你以前跟别人求过婚吗?”
他愣了一下,“没有。”
“没有经验?”
他不晓得她在唱哪出,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没有。”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啊?”
“我有这么便宜吗?”
“啊?”
“你是诚心诚意跟我求婚吗?”
“当然。”
“那人家是怎么求婚的你是怎么求婚的?”
“啊?”
她气极了,“没有香槟没有鲜花也就算了,我至少应该收到一个戒指吧?”
他仿佛一下子恍然大悟,说:“我忘记买了,要不咱明天再补上好不好?”见她瞪他,他又忙着解释,“其实戴着戒指特别容易硌到手指,很疼的。”
“你说什么?”
“真的。”
她伸手欲拍他,他趁机一把捏住她的左手,还没等她看清楚,一颗光华璀然的小石头已经在她无名指上闪闪发光。
他把她的手笼在掌心,告诫她,“有些事情我一辈子只做一次,你既然戴了我的戒指,就永远都不许摘下来。”
她做无辜状,“你不是说硌着手指疼吗?”
他低头亲吻她,唔了一声说:“习惯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云妈妈看到谨纾手上的戒指,怔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笑容满面的拍了拍她的手。谨纾觉得不好意思,叫了声,“阿姨。”又说,“新年好。”
云妈妈温柔的看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