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庭亦怔了半晌才问:“你怎么会买这个蛋糕?”
汪梓沛笑眯眯的说:“上次我跟你路过一家蛋糕店,你盯着橱窗里的这款蛋糕看了好几眼,我就知道你喜欢。”
俞庭亦只是怔然,他对着她永远都是如此细心。
许完愿吹完蜡烛后,汪梓沛帮她切蛋糕,又说:“不过这个蛋糕我不能陪你吃了,我对车厘子过敏。”
俞庭亦的手忽然轻轻一颤,他用碟子装了一小块蛋糕递给她,她刚吃了两口,忽然恪到了牙。
非常非常俗套的情节,而他一手捏着那枚沾满了奶油的戒指,一手握着她的手,温柔的望着她,说:“嫁给我吧。”
他把那枚钻戒套进自己的无名指,硬邦邦的物体恪在手指间非常的不舒服,她终于还是把那枚戒指摘下来,放在桌面上。
她抬起头,看到他望着她的眼睛里有一种好似凄凉的神情,她轻声说:“对不起。”
他终于笑了笑,说:“庭亦,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但是每次对着你,我却好像永远都生活在自己的掌控之外。我等了你很多年,现在我已经没有力气再等下去了,我明知道你不愿意嫁给我,却还是任由自己做了这最后的一搏。”他叹了口气,单手推开包厢的窗户,随手把那枚戒指往窗外一掷,说,“就这样吧。
看着他推门离去,俞庭亦仿佛一下子失掉了所有的力气,身子软绵绵的靠在椅背上,桌上的那碟蛋糕只吃了两口,她忽然觉得饿,于是重新拿起来把它一口一口的吃掉。
总也有许多年没有吃过这种车厘子芝士蛋糕了,连味道好像都已经不似当年那般的甜美,亦或者变掉的根本不是蛋糕的味道,而是自己的心境。
第一次吃是在她二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宋加铖约她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有服务员推着蛋糕车过来。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在微红的烛光摇曳中,他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生日快乐。”他说,然后递给她一个小小的盒子,礼物是一只小巧的水晶小鸡,晶莹透亮,雕刻的栩栩如生,非常可爱。
她又惊又喜,被巨大的幸福冲击的头脑空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他轻声说:“许个愿吧。”
包厢里的灯已经熄灭,他坐在她对面,身子微微向后仰着靠在椅背上,薄薄的烛火在他脸上跳跃,看不分明他的表情。
她交叉握着双手,闭上眼睛默默许愿:希望眼前的这个男人,能够一辈子都对我这么好。
那时候多么傻,还以为自己多年执着的等待终于起了作用,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她从来就不是他生命里的主角,包括那个让她永远无法忘怀的晚上。
那天晚上他送她回家,告别的时候她忽然看见他手腕处泛起的红肿,她吓了一跳,忙问他怎么了?
他毫不在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跟她说:“没关系,只是对车厘子过敏,回去涂点药膏就好了。”
她觉得不好意思,低声说:“你明明知道自己对车厘子过敏,为什么不买别的蛋糕呢?”
他微笑,“你不是最喜欢吃这种蛋糕吗?”
俞庭亦抬腕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又一个9月12日即将过去。
她起身走出餐厅。外面的月色极好,凉风徐徐,她一个人沿着马路边慢慢的往家的方向走,沿途有桂花清幽的香味,风露轻绵。
红灯,她停在人行道的一边,看着无数车子从眼前飞快掠过,忽然就认出这个路口,她还记得从这里往右拐弯,绕过前面的那片小区,就可以看到另一片高档住宅。
宋加铖正式离职的那天晚上,他们一组人摊钱请他吃饭,那次所有人都喝多了,唯有她还是清醒,绞心碎骨般的清醒。她开车送他回家,开到一半,他忽然报了个地址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