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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2 / 4)

亡。

慕容恪看了这字条,心中更是翻滚,这小儿显见就是自己心软饶过的那个。一时愤怒异常,悔愧难当,不由拿起镇纸向桌案上拍去,只听啪嚓一声,镇纸尽碎,碎屑立刻将慕容恪的手扎得鲜血淋漓。

即是如此,慕容恪也感觉不到手疼,只觉得心里的痛更甚,无可抑制。慕容恪接着又在屋内看了一眼,果然不见平规,可见是平规知道了消息,独自躲了出去。慕容恪心中暗叹:我欠表兄太多矣。这一眼过后,慕容恪只觉得全身没了一丝力气,静静地坐在了椅上一言不发。

石越见慕容恪如此,心里担忧,不由想劝慰,刚说了句:“世子。”

慕容恪就沉声说道:“出去,都出去。”

石越不敢违命,抬头看了王洛一眼,王洛知道慕容恪想静一静,挫败受伤的慕容恪也需要有一个人疗伤的空间,就冲石越点点头,两个人一起退了出去。

两人刚退出把门关上,只听屋里噼啪之声,显见是慕容恪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王洛和石越不由彼此忧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第 015 章 相忆

夜深了,慕容恪所在的船舱灯火一直亮着,却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王洛从慕容恪的房间出来之后,一直站在船舷的旁边吹风,看着夜色中远处隐约可见的几处渔家的灯火,不由想起了那句诗:江枫渔火对愁眠。王洛暗叹,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这样心情悲痛的夜晚,又有谁能睡得着呢?

这时死士统领石越走了过来,将装了晚饭的托盘,递给了站着吹风的王洛。慕容恪上船以后,一直没有吃任何东西,现在这种时候,别人也不敢去打扰他,看来只有王洛去走一趟了。

王洛接过托盘,走过去,叩响了慕容恪的房门。

慕容恪听到敲门声,沉声问了句:“谁?”语气里透着被打扰了的不悦。

王洛柔声说:“是我。”

慕容恪听出是王洛的声音,没再说别的,只是沉默了。

王洛等了一会儿,见慕容恪没再说不让自己进来的话,就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地上果然是一片狼藉,碎了的砚台墨迹撒了一地,文件、书籍也满地散乱着,慕容恪面前的桌案上这时放上了一张大的地图,慕容恪正在地图上标注着什么,看见王洛进来,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把注意力和目光转向了地图。

就这一眼,王洛就看出来,慕容恪刚才一定一个人在房间里无声地大哭了一场,因为慕容恪此刻眼睛通红,里面布满着血丝,仔细观看还隐约能见眼角的些许泪痕。

王洛把晚饭的托盘放在一侧的几案上,又简单把地上收拾了一下。

这时慕容恪仍继续专注地在地图上标注着,就像王洛不存在一样。

王洛看着慕容恪血迹斑斑的左手,镇纸的碎屑还都插在肉里,有时慕容恪用左手按地图的某处时,还会有伤口裂开,新的血滴又流出来,撒在地图上,而慕容恪却仿佛不知道疼一样,浑然不觉。

见此情景,王洛不由心中叹息,走到慕容恪身边,拉起慕容恪的左手。

慕容恪一开始很不情愿,傲娇着把手抽了回去,可王洛还是又一次伸手,把慕容恪的手抓了回来。

王洛从头上抽出一只金簪,将簪尖在灯火上烤了烤,消了毒,然后就低头,用簪尖开始将慕容恪扎在左手中碎屑,一一挑了出来。

慕容恪低头看着灯火下认真给他挑刺的王洛,心中流过一阵温暖,已经好久没有人这样温柔关心的对待他了。

此时,王洛乌黑的头发在灯火下有如丝缎般顺滑闪亮,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盈地闪动着。慕容恪觉得换回女装的王洛,现在有着一种娴雅精致的美,仿佛画中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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