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零点,露台电子门自动滑开,有人走进来,缓缓吁了口气。
护士正躲在角落里吃夜宵。私人医院管理严格,不允许在室内吃气味大的东西。她今晚跟风点了份蒜蓉烤章鱼,刚吃了两口,便认出走进来的是顶层病房的白先生。
她想站起来打个招呼,对方头也没回,安生地交代:“你吃你的,别问我。”
露台是半开放的,医院内部禁止抽烟,这里是唯一的吸烟区。
夜色深邃,一股风吹起装饰性的薄纱。她看到那位白先生倚在栏杆上,偏头点起一支烟。风很大,他虚拢着手护住火苗,摇曳的火舌照亮年轻的脸,眼睫浅浅低垂,美得像精怪。
护士知道,他是有伴儿的。
和年长的监护人有身体关系,听起来确实背德,但在帝国法律里,这是允许的。
而且……这是来抽事后烟的吧?
护士一想起刚推门进去的场面,顿时脸红心跳。那位矜贵的alpha,背上全是抓痕,病号服都抓成一缕一缕的了,跟被野猫挠了似的,可见过程有多激烈。
白翎抿了下烟嘴,轻轻呼气,看烟雾星离云散地消失。他眯了眯眼睛,心里也在回味刚才的事。
不过不是上床。
是伤口。
换药的时候,他瞧见了郁沉腹部的伤疤,粗略一看,至少十厘米长。据说这家伙把手指头伸进去掏子弹了,真够离谱的。
虽然白翎扪心自问,换了自己,也能干出这么不靠谱的事。
这下可好,一个大离谱,带他一个小离谱。
两人凑一块去了。
夹着烟的细指痉挛地抖,浑身都是事后的疲惫,体力被掏空后,这根烟,反而越抽越清醒。
比起完全标记,眼下怎么脱困,才是重中之重的问题。
白翎很清楚,郁沉以后再也不能回皇宫了。
如果他没预料错的话,人鱼前世也遭受过类似的暗杀,所以才情况直转急下,伏蛰了二十年都毫无动静。只要郁沉待在首都星一天,类似的袭击就不会少,谁知道那些骨灰弹还有多少存货?
这一次没杀死他,还有下一次,下下次。
所以,躲是没有用的,已经到了必须主动出击的时候。
白翎抬起脸,仰望一片黯淡的夜空。医院区域幽静,上空避开繁忙的空轨,因而可以隐约窥见一闪一闪的防卫岛链。
他盯着看了片刻,深深嘬了口烟,接着把滤嘴叼在牙尖,拿出终端,开始大肆搜索消息。
关键词:凯德君主的生日庆典。
暴君生日这一天,各国政要受到邀请都将赶来庆祝。原本这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四十岁生日,又不是国庆日,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举世瞩目。
但近年来经济一路下行,在今冬达到有史以来的最差,民间怨声载道,反对的声音逐渐压不住了。当局索性借着庆生的名头,搞了这么一场大庆典,想利用铺天盖地的报
道,掩盖政绩失败,转移民众的注意力。
联邦副总统也会来。
到时候,联邦的军船会穿过空中防卫岛链,帝都星的敌我识别系统将短暂关闭,以作放行。
这段时间,长达十分钟。
对白翎而言,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错过,就不知道要再等多少年。
明天,他们必须从那道岛链的缺口,闯出去。
“船准备得怎么样了?”白翎联系上团长。
团长乍一听到他的声音,有些震惊。白翎三两言语解释自己有人作保,现下已经在监狱外了。
团长松了口气,没有损失一员队友就好,但提起明天要用的船,他声音沉下去:
“出了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