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质问:“您难道以前出门也这么不听从安保安排吗?”
郁沉微抬下颌,挑起了眉:“以前没人敢安排我。”
白翎噎了下,这倒是真的。而且,以前也没人敢这么跟郁沉说话,即便是如今,全宇宙满打满算也只有自己一人拥有特权。
既然有特权,那当然要好好利用。
飞舰正在抬升机头,以倾斜的角度加速上升。白翎是机载区老炮,这点空中斜角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小方角舷窗外的风景已然倾倒,他却如习惯性走在甲板上的船长,长腿如履平地,两步跨过去,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弯身就把右腿压过去。
像挟制猎物。
郁沉只觉得膝盖一重,那只鸟已经压上来,操手拽了他腰间松松的安全带。手上猛得往里一抽,金属扣带便紧紧陷入衬衣皱褶,把郁沉捆在了座椅上。
动作跟捆俘虏似的,不要太熟练。
郁沉下瞟一眼安全带,又抬眸去看鸟。他年轻的雌性一把捏住他的下巴,雪灰色眸危险眯起,嚣张而充满警告:
“上了我的船,就要听我的安排。”
郁沉转过深绿的眸,揶揄道:“这么凶?”
白翎拍拍他的脸颊,带了些轻佻:“您活该,受着吧。”
说完,鸟松开压制的腿,朝后排座椅走去,摆明了不想跟他坐一块。
郁沉侧头看,雪白色的绒毛从椅背交错的缝隙间露出一隅。灰眼睛悄悄往这里观察一眼
,不小心撞上视线,又冷冰冰地转开。
航行时间七个小时,居然真忍得住不跟他说话。
鸟生气了。
可话是这么说,等飞舰靠港在星际盟所在的星球拉维尔,那只隼却率先走下去。
空港离酒店还有一段距离,中间需要搭乘小型飞碟来换乘。
其间得确认路线,检查飞碟安全系统,甚至差人按照路线跑了一次酒店,将路程中所有可能的伏击点勾画出来,逐一避开。这些事,白翎都是亲力亲为,不敢有半点马虎。
两小时后,白翎回来把面罩往座椅上一扔,神情依旧淡漠:
“把您的面纱戴好,途中没我的允许,不要跟任何陌生人说话。”
郁沉置之一笑,有些意味深长:“很专制。”
那语气说不清是夸奖还是调笑,听得白翎翻了下白眼,回他一句:“彼此彼此。”
可惜这种插科打诨并没有维持多久,换乘途中,气氛依旧是沉默的。
郁沉没有逼着鸟开口。他暗暗观察一会,发现这只鸟浑身紧绷神经警惕到极致,扫视周围时眼珠高频率转动,甚至隐约有过载的神经质。
或许是之前中弹的经历挥之不去,又或者在被他公众面前暴露长相加重了忧心。
鸟始终是应激炸毛的状态。
“或许我给你添了麻烦。”郁沉斟酌说。
白翎目不斜视,不近人情:“这里人多,请等会再和我说话。”
公共场合,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声纹,猜测出身份。
郁沉对他向来宽容,也知道他没有恶意,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进到贵宾电梯之后,白翎稍微放松了肌肉。右手因为要随时保持离腰间枪套5厘米的位置而微微痉挛,他忍不住握了握指爪,掌心却忽然一凉,被塞进什么。
白翎抓了一把,差点吓一跳。手指拢着翻过来一看,指间已经留下了淡淡的玫红汁水。
是两颗桑葚。
春夏之交的鸟雀最爱吃的水果小零食。
有些小鸟贪食,吃多了桑葚会堵在胃里发酵,便醉倒在路边不省鸟事。
很像雀雀们的酒心巧克力。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