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他的鼻息说道。
“痛不欲生,你选了最厉害的一条。何为痛不欲生?便是登得越高跌得越惨。尝不到繁花簇锦的恣意,哪能体会到跌到泥底的凄惨。如今不叫吕有良高兴两日,何来跌惨时的痛不欲生!”袁其商说话间,眸子里浮上一层阴霾,大热天的直叫人打冷颤。初容错开眸子,不敢再看他的神情。
“你的意思,你还有后手?”初容明白了袁其商的意思,也是想找机会脱身,于是问道。
“自是。”袁其商慢慢勾起嘴唇,厉眸闪过一丝杀意,是那种变态的杀意,说道:“判了他们和离,再叫他们母子还回嫁妆及所有产业光身离开。这还不够惨!远远不是痛不欲生!既然娘子你的意思是叫他痛不欲生,就得等,快了,不会太久。”
初容听了袁其商的话,用力抽回手,说道:“那就走着看吧,堂堂七尺男儿说过的话,不要当没说过就成。”
“你放手!”袁其商一把抓住初容的胳膊,拉扯着往外走。初容压着声音抗议,却是丝毫没有作用。
“给我老实回去,若再随意出门,身边连个丫头都不带,我就立时扒了你的男装。”袁其商恶狠狠地说,出了胡同口才略微收敛些,但也是挟着她像拎小鸡似的一直走回陈家后门。
初容不敢再多说,闪身进去便狠狠关上门,看看四下无人慌忙跑回自己院子。
陈方带回的消息使得整个陈家都处于阴云密布之中,因此初容的迟来也无人注意。
红姨娘仍旧气得大哭,初尘则有些茫然,半晌才跪下说道:“都是女儿不孝,叫全家都跟着蒙羞。”
“好孩子,起来,咱们就当遇到强盗了,无妨,咱们陈家的人品,乡亲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即便是休妻,又有何人不知你的性子。你只管好生养着身子,咱们陈家输人不输阵!都给我乐呵着,红姨娘这月生辰,给我大摆宴席,叫他们瞧瞧咱们陈家的气度!”老祖宗半晌没说话,这一席话便给众人吃了定心丸。
陈方膝下有一子两女,长女与初尘一母同胞,出阁多年且远嫁外乡,想必此时才得了信。一子带了家眷到庄子里看顾着,因前些日子庄子里出了些事情,这才没有在府上。这个儿子便是红姨娘所出,育有一子如今在扬州府里求学,这等事也就不会叫孙儿知晓分了心神耽误学业。
且如今事已落定,再说什么都是无用,陈家在宝应县里口碑极好,虽说知县判了休妻,但大部分人还是知晓陈家女的品性的。只不过白白便宜了姓吕的,细想起来还是有些憋闷,好在陈家本就不是将银钱放在心上的,也就没那么气。
吕有良犹如破茧而出,当日便找了三两好友,趁兴到了扬州府里的小秦淮河上推杯换盏。恣意潇洒好不风流,几多绵琴软调醉琼红楼。
眼看着乡试快到了,吕有良狠狠玩了几日才消停,终日在家闭门不出,许是狠下功夫要一举中的。
过了半月有余,这日陈家正张罗着红姨娘的生辰,找了县里一个酒楼的管事的商议菜品一事,便见门上小厮来报,说是吕家老夫人上门了。
众人听了这话,半晌没回过神来,就连一向淡定的初容也张大了嘴巴呆住了,不亚于穿来伊始内心的震惊和凌乱。
不久前才打得不可开交,吕老夫人今番上门简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老夫人,不能叫她进来,别是想下什么绊子,到时在我们家里昏倒了或是磕碰了,这是要讹上人呢!”红姨娘想了想,急急劝道。
老祖宗默了半晌,看了眼初容,见其拿眼睛瞄了瞄那酒楼管事的,便道:“不怕,咱们陈家行得端坐得正,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打开场开门见客。再说管事的薛妈妈都在,外人在场也给见证着,我们陈家可没将人怎么着,但请人家进来,瞧瞧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