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語氣悵然若失,神色間縈繞淡淡的憂愁,輕蹙的眉毛更是含著鬱郁之色。
黎畫說的時候是一時衝動,那個氣氛下突然就情不自禁了,聽到裴容這麼說,倒不覺得面子掛不住,嘴瓢嘛,只是感覺他實在太悲觀。為了避免人家以為她是一個隨便的人,黎畫認為還是應該澄清一下的,以免他覺得自己被輕賤,自尊心受到傷害。
「不要妄自菲薄,我不准你這麼瞧不起自己。」黎畫一臉嚴肅的指出他的態度不正確,鄭重道:「你的雙腿是為了幫我開啟新的鬼域才廢,吃水不忘挖井人,我難道是那種忘恩負義,得了好處就把幫過自己的人拋到腦後的敗類?」
「我承認剛才的話有一時衝動的成分在內,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讓我這麼說的。仙神之血的封印並不見得就無可解,既然天庭對你下得種種桎梏都沒能困住你,還是叫你從封印中醒來,只能說明你命不該絕,來日方長。」
「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過來亦然。」
黎畫若無其事的說,她承認自己有見色起意,長得好看就是容易叫人心生好感,沒必要為了面子強行否定,好像喜歡美色是多麼丟人的事情一樣。
裴容神色微微愣怔,眼波流轉,浮現幾分笑意,「姑娘豁達,倒是我方才顯得略有矯揉。」
黎畫渾然不在意,「那有什麼,誰都有個想岔的時候。」
突然腿瘸了,心情有個低落多正常。
才塗好血餘炭的傷口崩裂,還添了許多新傷,可謂是傷痕累累,黎畫都沒顧得及給自己上藥,先幫裴容重新敷上血餘炭,所幸炮製的藥粉還有剩,不然一時半會兒真不知道上哪裡搞藥。那一身破破爛爛的紅衣徹底報廢,還滿是血跡灰塵,黎畫閉上眼,乾脆一把揪了,白綾好似有意識一樣落到裴容身上,把傷口包紮好,裹得幾乎像個木乃伊,只露出一張臉和頭髮,百會穴的位置也重新纏上白綾,儼然就是重傷人士。
黎畫睜眼,拉起被子給他蓋好,承諾道:「你安心住下,好好養傷,只要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你……」
話音都還沒有落下,一股疾風便從外面闖進來,硬生生撞飛了宮殿的門,一路勢如破竹,在黎畫面前堪堪停下。
闖入者竟然是鬼母。
黎畫看到是她,立馬高度警惕,到底不是真正的隊友,只是暫時落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而已,彼此之間還有過節,或許什麼時候就爆發了也不一定,只是迫於局勢暫時按捺的塑料情,她可不會指望鬼母多和善無害。
鬼母犀利的目光落在黎畫身上,然後在裴容身上轉了轉,身上煞氣騰騰,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儼然一副打算興師問罪的架勢。
裴容露出被子的部分裹滿白綾,破爛的紅衣被隨手扔在地上,黎畫也是一身的傷痕,衣服上滿是口子。兩個受了一樣的傷,鬼域驟變,鬼母用腳趾想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之前鬼域的支配權落到裴容手上,好歹鬼母還有一部分掌控權,且裴容才甦醒,若是跟天庭拼個兩敗俱傷,她說不定還能撿個便宜,現在全都泡湯了!
鬼母神色有一瞬間的猙獰,爆發出駭人殺氣。
黎畫神色一沉,把裴容護在自己身後,毫不示弱的與鬼母爭鋒現對。
兩個針尖對麥芒,鬼母想起被黎畫撕走的力量,心裡更加痛恨了,皮笑肉不笑道:「我可真是小瞧了你,竟然還有這本事,哄得裴容把鬼域轉交給你。你一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鑽出來的鬼,怕是壓根不清楚天庭的神仙有多麼可怕吧,別傻傻的被人當了槍使,還對人家感恩戴德。」
黎畫冷冷看著鬼母,絲毫不為所動。
鬼母諷刺道:「難道你以為是我在挑撥離間?鬼域到了你手上,天庭派人來攻打鬼域就得由你來出面應對。原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