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永平郡主在韓世澤手裡,人質在手,岳暘再討厭他也要把握分寸,以免因為自己的行為為郡主招致災禍,明面上能夠作對的地方不多,他不聽從調令,但也不會跟別人同流合污,都是私底下積蓄力量。」
裴容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更加深,「若是咱們沒有救下永平郡主,還找來瑞王抄了韓世澤,葬禮不久之後岳暘將軍估計就要發兵攻打錦城,拿韓世澤的人頭血祭瑞王和郡主。」
黎畫琢磨了一下,恍然,「難怪他們要在葬禮上做出這麼一副表演,特別是韓世澤,明明孩子已經被郡主摔死了還找了個假的代替,在那裡演戲,順勢接收親近自己那一派的瑞王舊部。他也知道郡主死了,自己手上失去牽制岳暘將軍的最大籌碼,必須快點收攏兵權壯大勢力。」
「至於那些舊部,本就在這三年裡跟韓世澤勾勾搭搭,就差個名頭光明正大的勾結到一起,順手推舟而已。郡主死了對他們來說反而更加好,那個孩子還不得任由他們揉圓搓扁,當上世子也是個傀儡,沒有他們扶持根本不成氣候。瑞王手下舊部分裂成兩派,岳暘將軍對韓世澤的態度那麼排斥,恐怕根本不會接受這個孩子,郡主的孩子只能依靠他們。」
黎畫嘖了一聲,一個個的心都髒,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既然有岳暘這個堅定的瑞王派,那些曾經暗中投靠韓世澤的傢伙今後日子肯定不好過,瑞王沒有當場要了他們的命只是殺雞儆猴可不是原諒了。
她不禁感嘆,「才二十歲就這麼厲害!」
要不是他們一夥忽然亂入,按照這個邏輯發展,岳暘將軍說不定會斬殺韓世澤為瑞王和郡主報仇,成為這片地方的新主人,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二十歲就成為一方勢力頭領,今後沒意外的話必定會在這亂世中繼續發光發熱,前途不可限量。
忽然感覺良心有點痛,阻撓了一個人生贏家的劇本,但想想那張溫如璧的臉,黎畫不心痛了。
總感覺是仙官下凡體驗紅塵,磨練心性,按照這個時間點,說不定是幫助結束亂世,加快歷史進度讓新的王朝早點出現。
人皇以及一眾大巫所化成的人界妨礙來自外界的直接干擾,異族最多只能來串串門子,無法形成大規模的入侵或者騷擾,天庭有規定不得直接干涉下界發展,但辦法總比困難多,化個化身或是一縷神念下凡投胎,潛移默化的影響。
溫如璧可以分一縷神念下凡,別的神仙也可以。
黎畫問裴容:「你覺得呢?只有一張臉作為憑證感覺有點草率,但要說完全是湊巧,我也不太信。」
裴容捏捏她的手,「有個辦法可以確認。」
「是什麼?」
裴容笑吟吟的看著她,「只有一縷神念下凡投胎是很難分辨的,對方既沒有在天庭的記憶,也不會任何法術,只不過比尋常人更加聰明罷了,但在身隕,功成身退的時候,這一縷神念會脫離肉身返回天庭。」
這辦法說了跟沒說一樣。
黎畫無奈看他一眼,「我總不能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弄死岳暘將軍吧?」
「那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黎畫反手抓著裴容的手,十指交握,「阿容來到人間後似乎活躍很多,果然活人不適合住在鬼界,哪怕入了魔,還是感覺人間更加舒服?」
她想了想,「宮裡吃喝穿都不愁,無聊了能看表演,但仔細說起來,的確不如現在這樣自由。」
皇宮是很大,但看多了也就那樣,能玩耍的地方不多。黎畫想了半天,發現裴容居然一直呆在鳳陽宮裡不怎麼出去過,可謂是宅男的典範。
黎畫抬眼,「你的傷是不是還沒有好?」
也就只有這個原因才能叫他一直呆在一個地方不怎麼出門,作為一個極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