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夫說,以後每隔三日換一次就行,陛下不必每日出宮了。」
「明日除夕,朕陪你們守夜。」
「?」
殊麗替他掩好衣襟,示意他快些系好鞶帶,「宮裡有老祖宗和太后,陛下還是別折騰了。」
陳述白堅持,一面系鞶帶一面提出陪她出去走走。
殊麗不願,好言勸了會兒,卻不見成效,眼前的男人比她想的更倔。
好言不見效,她直接將他晾在原地,自己去塌上刺繡去了,「臨走前,把葉大夫開的湯藥喝了。」
陳述白走過去,蹲在她腿邊,仰頭看著她冷艷的臉,「跟我出去走走,嗯?」
殊麗扭腰背離他,故作無意,做著手裡的繡活。
陳述白自顧自地道:「聽說今日城中有雜耍,你不是很喜歡看,咱們一起去,傍晚再在附近的酒樓觀煙火。」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磨人?殊麗放下繡活,認真道:「我跟晚姐姐說好了,今晚跟她一起去餵流浪貓狗。」
「我讓別人替你去。」
「我都說好了,作何要因你改變計劃?」
陳述白太想跟她單獨相處,不願錯過熱鬧喜慶的除夕前夜,他站起身,雙手撐在殊麗兩側,柔著一雙鳳眸,商量道:「你跟我一起,我保證今晚全城的貓狗都能吃上魚乾、骨頭。」
「陛下還真是財大氣粗。」
殊麗忍不住挖苦一句。
「行嗎?」
在他的軟磨硬泡下,殊麗終敗下陣來,冷冷「嗯」了一聲,卻沒抬頭看他。
陳述白淡笑,勾起她的下頷,凝著那雙刻意隱藏柔情的杏眼,附身吻在她的眼帘上。
殊麗不悅,隱隱有些嬌冷,推開了他的臉,躲避開了陣陣龍涎香。
她最近發現,他深情款款看過來時,淺棕色的鳳眸能夠幻化成金璀的光暈,比金烏還要耀目。
另一邊,木桃和煜王提著大包小包走向馬車,今日算是收穫頗豐,木桃也因此花掉了自己三分之一的積蓄,買了不少嬰兒的東西,光小布偶就買了數十件。
煜王看她滿心滿眼全是殊麗的樣子,聳了聳肩,「殊麗若是當上了皇后,不封你做御前大尚宮,都說不過去。」
世間最難能可貴的就是真心,人們最吝嗇付出的亦是真心,反正煜王覺著自己沒遇到過能真心實意待他的人。
木桃吭哧吭哧地爬上馬車,擦了一把冬日裡的薄汗,「姑姑才不當皇后,姑姑會成為京城最負盛名的繡坊女掌柜,而我,會成為算盤敲得最好的副掌柜。」
誰還沒個夙願啊,煜王沒有嘲笑她不知天高地厚,語重心長地提醒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縱使你算盤敲上一百年,也成不了最好,還是務實些。」
木桃一揚下頦,傲嬌的像只小孔雀,「我一定可以。」
「你可以。」
煜王懶得爭辯,拿起馬鞭親自駕車。
倏地,馬車前橫過一道人影,張開雙臂攔下了他們。
兩人對視一眼,不解龐諾兒為何攔車。
木桃戒備地問:「有事?」
龐諾兒是從另一輛馬車小跑過來的,氣喘吁吁地走向前,從衣袖裡掏出一張房契,「我聽說殊麗想要開繡坊,別的忙幫不上,就送她一家門店吧。」
「」
刁蠻任性的龐大小姐轉變性子了?
木桃沒接,卻軟了語氣,「無功不受祿,姑姑不會收的,多謝好意了。」
自打回京,龐諾兒一直不敢面對殊麗,好不容易逮到木桃,哪能輕易放過。
將房契扔進車廂,她頭也不回地跑開,邊跑邊向後擺手,風風火火的倒符合這個年紀該有的靈動,「替我跟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