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的嬤嬤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訝道:「太后要拉攏殊麗?」
因為殊麗,慈寧宮又失去一個總管太監,太后難道一點兒不生氣?
太后閉了閉眼,「一碗參湯能代表什麼?莫要大驚小怪。」
很快,熱氣騰騰的參湯被送到了殊麗面前,殊麗含笑喝下,向太后道了謝,可心底一點兒沒有被參湯熨暖,反而開始憂慮。
果不其然,不止太后找上了她,龐諾兒也找了過來,還一把抓住她的頭髮。
「一個賤婢,也配染指陛下?!」
見狀,木桃上前去扯龐諾兒的手,被龐諾兒推開。
殊麗蹙眉,護在木桃面前,掰開龐諾兒拽著自己頭髮的手,「龐大小姐自重!」
在大將軍府興衰難測的節骨眼上,擅跑出慈寧宮,何其愚蠢!如今,她拿什麼與自己較勁?理了理被抓亂的發,殊麗冷冷道:「將龐大小姐送回慈寧宮。」
幾名強壯的繡女上前,被龐諾兒呵斥住——
「你們敢碰我,我讓我爹殺了你們!!」
殊麗厲聲回道:「龐大將軍被你嫡兄所累,自身難保,哪還有能力護住你,再在宮中放肆,休怪我不客氣!」
「你能怎麼不客氣?」龐諾兒像殺瘋了一樣,譏誚地瞪著殊麗,「說白了,你就是天子的玩/物,永遠登不上檯面。既是玩/物,就守好本分,別逾越了主子的底線,落得萬劫不復的境地!」
被一次次羞辱,再好的涵養也會破功,殊麗反唇相譏:「眼下,會萬劫不復的人是你,或許有一日,你會切身體會什麼是玩/物,送客!」
幾名繡女押住龐諾兒,將人丟回了慈寧宮侍衛的手裡。
入夜,殊麗來到燕寢,等了兩個時辰才把天子等回來。
捧上一碗暖湯,殊麗莞爾道:「陛下可要直接入寢?」
聽聞天子忙碌了一整日,午膳都未進食,身體怎麼也吃不消了吧,不會再折騰人了吧。殊麗如意算盤敲得賊響,連嘴角都染上笑意。
陳述白沒拆穿她的小心思,照常沐浴後已是子時二刻,他坐在玫瑰椅上,鬆散著寢衣很是疲憊。
殊麗走過去,主動為他按揉起肩膀。
「該兌現昨晚的承諾了。」陳述白靠在椅背上,連嗓音都透著慵懶。
殊麗來到他面前,彎腰按揉起他面上的四白穴,「奴婢不巧來了月事,沒辦法侍奉陛下,要不換個守夜的宮人來?」
話音剛落,手腕徒然一緊,殊麗怔愣,無辜地看向他。
陳述白也不知剛剛為何惱怒,明明只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詢問,「繼續。」
殊麗不解,繼續為他按揉四白穴。
稍許,陳述白睜開眼,盯著她垂下的裙帶,抬手撥弄了下,「真的來了?」
「千真萬確。」
「得意什麼?蹲下。」
「!!!」
殊麗站著沒動,顯然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陳述白拍拍扶手,示意她動作快些。
表里不一的傢伙,殊麗又氣又羞,不情不願地扒拉起他的鞶革。
陳述白只是斜靠在椅背上,低頭看著一個黑乎乎的小腦袋一直在磨磨蹭蹭,也不催促,可沒一會兒,他眼尾染紅,深眸含春,連閒搭的雙手也扣緊了椅子扶手,陷入一種難以言喻的境地,眉頭前所未有的舒展。
可下一瞬,那女子忽然站起來,捂嘴跑出內寢,不知去做什麼了。
陳述白斂了斂眸子,紅透的耳尖更為通紅,面上卻依舊冷然。
殊麗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回到內殿,怯怯站在珠簾前,生怕被怪罪。
她是真的沒忍住。
陳述白叩叩桌面,示意她走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