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跑去吵得我睡不着,你帮我逮住它。”
“老鼠?”虎贲军一愣点头说:“遵命。”
“你一个人不行,需再叫几个人。——你先进去吧,我去叫他们。”寒芳说着走出房门,对守在屋前的三个人一招手聚到近前,低声说,“进屋帮我逮老鼠!轻点,不许吵到别人,否则——不饶你们。”
守在屋后的虎贲军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寒芳先示意他们噤声,然后冲他们一挥手,压低声音说:“没你们的事,回到自己岗位上去。”说完紧张地回头看看嬴义的房间有没有动静。
寒芳见嬴义房间没有动静,放下心来。她回头瞅瞅在屋内寻找老鼠的四个人,慢慢向院门口退去,退到院门处趁着虎贲军不注意一转身溜出院门,迈开腿猛跑了一阵。
寒芳确定后面没有人追来,像一个做坏事得逞的孩子般跳着喊了声“耶!”然后快步往漆黑的巷道里跑去。
寒芳见终于摆脱了看管,禁不住心中一阵窃喜。但是窃喜和兴奋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莫名的心慌,一个可怕的念头跳进他的脑海:我如果就这样走了,嬴政会怎样?会不会杀了嬴义和那一百名虎贲军?会不会迁怒于巴家?
此时正是子初时分,人们早已经安睡,偌大的巴府黑沉沉一片。一阵风吹来,夹杂着雨后的寒意,寒芳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寒芳停下脚步看着黑漆漆的四周,突然一股恐惧袭上心头。恐怖片、凶杀案的镜头在脑海里掠过,她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抚了抚双肩,想转身回去又不甘心,于是一咬牙往黑暗的巷道深处跑去。
巴府宅院很大,寒芳跑了一身汗才跑到府门。威严高耸的府门上悬挂着几盏风灯。
寒芳呼哧呼哧地喘着站在门口查看情况,见看门的老爹正在打盹,于是悄悄打开侧边的小门溜出了巴府。
寒芳没想到一切如此顺利。可事情虽顺利,她的心里却有些空荡荡的。她准备找一家客栈先住下,然后再认真思考一下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半个月亮悬在空中,在疾飞的暗云中颤抖着时隐时现,四周一片沉寂。寒芳缓缓走在黑魍魍的巷道里,孤独感再次涌来,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孤独的午夜游魂。
潮湿的空气化作雾气扑面而来。
寒芳的衣服已被雾气打湿。她浑身瑟瑟发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满是积水的青石板路上走着。只听见脚下踩到水坑里啪嗒啪嗒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街上发出回音。
鞋子已经完全湿透,袜子缠在脚上,冰冰凉凉。寒芳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哪里有客栈。
寒芳正没有头绪,看见前面十字街口人影一晃,转进来一个人。
“喂!”寒芳高声喊着,快步追了上去。
前面的人听见喊声,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越发走得迅疾,忽左忽右,在街铺悬挂的幡子中忽隐忽现。
寒芳疾跑了几步,追到下一个街口,终于追了上来,走到此人身后,喊道:“喂!你好,我想问个路。”
此人还是没有反应,兀自走路。街边店铺的灯笼将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忽长忽短。
寒芳凑到近前拍了一下此人的肩膀,礼貌地说:“你好!我问问路!”
此人慢慢转过身来。
清冷的月光照在此人脸上。脸上非但没有血色,连耳目口鼻一概没有,只是白森森的模糊一片。
寒芳“啊”的一声尖叫,惊得头发根都竖了起来,连退了几步,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它慢慢向寒芳逼了过来。
这究竟是人还是鬼?寒芳手臂撑地,本能地抬起腿踢了一脚。只听到它一声惨叫,在原地蹦了几蹦,向寒芳张牙舞爪地扑来。
寒芳坐在地上向后退了几下,想喊却嗓子发紧,似乎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