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的敲门声。
她将头巾掀起一角,挂在凤冠上。
开门,青竹窃笑着端了一盘子的食物:“小姐,奴婢知道你肯定饿了,给你送些吃的过来。”
进屋时关上了后面的门,眼角瞥到院落里守护的士兵。
吐了吐舌头,虽然心下不满,但是她可不敢告诉小姐说大人专门派了人守护左右,不让她出门,亦不允许任何人闹洞房。
免得刚刚完婚的小姐又多想。
凌向月回到两边悬着大红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坐好,她想着万一有人进来,也不至于说她仪容疏待,衣冠不整。
青竹端的是龙凤描金攒盒龙盘柱,里面整整齐齐的盛满了蜜饯,荷花酥,莲子糕,佛手金卷,凤戏牡丹 荷塘莲香,一品官燕。
凌向月矜持的拨拉了几番,口上埋怨道:“你拿的这些东西能吃吗?”
青竹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弯腰瞪大了眼睛:“我的大小姐,这些可都是御用的名菜,寻常人家,想都不要想。”
凌向月只得找了几块蜜饯,轻伸粉舌含进去,甩她一道青葱白眼:“这些酥啊糕啊一吃就碎,会弄到衣服上。”
“……”青竹。
“那好吧,奴婢再去给小姐端点其他的。”
“不用了。”凌向月挥了挥小手,一顿不吃饭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外面什么情况了?他们还要待多久?”
屋子里冷冷清清的,一点不像大婚的样子,反而是院子外热闹非凡。
难不成新娘子都要乖乖在床上等一天吗?
青竹随口敷衍:“快了快了,天快黑了。”
说完落荒而逃。
守门的士兵不让她多待,她不能不答应人家。
凌向月等啊等,偶尔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真想将这顶凤冠摘了——
头都快断了,她穿着完好,无力的埋在大迎枕上。
终于听见外面有说话声,凌向月立马摆正,坐好。
是柴凌天的声音,似乎喝高了,声音比平时嚣张了许多。
“凌小姑娘可是哥认的义妹妹。你丫好好端着啊——”
噗嗤几道笑声传来。
凌向月一下整张脸都烧红了,这个柴胖子,平日看着憨厚可掬,关键时刻竟然冒出这样突兀的话。
他什么时候说要认她做妹妹了?
她可记得他落井下石的时候,眼下看她正儿八经的嫁了人,竟然又跑来捣乱。
“天哥,原先你还能用你的身体压死他,如今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晋元兄,那你上——”
“哈哈哈——”
“澈兄。这个送你——”
又是一阵嘻笑打闹声,凌向月侧耳倾听,坐得笔直,心里一阵紧张。
可不要让人闹了洞房,嘤——羞死了——
她浑身烧成了一片,光是想想就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吱呀——”门被推开的声音,还有众人的嬉笑声。
“嫂子,我们进来了——”
凌向月忙放下头巾,小手娇娇弱弱的交叠搁在膝盖上。
外面天色昏暗。房间里的光线亦是昏昏沉沉,大红卷帘两旁燃烧着人形高的花烛。
幸好已经到晚上了,若是大白天的,她红得快滴血的脸颊准会被人瞧了去。
萧奕澈随着一众亲友醉醺醺的掀了帘子进来——
凌向月真担心他们不小心撞上帘子旁的火烛。
“嫂子。久等了——”调笑声响起。
“哈哈哈——嫂子现在肯定害羞了——”
接触到某人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