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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1 / 4)

有一段时间甄珍拍了许多小淘气的片子,这些片子都是专门为她精心打造的,卖座得不得了,因为她本身就是淘气善良的女孩,观众就是爱看她。

白景瑞导演拍出她的俏皮,李行导演拍出她的善良和纯真,甄珍在他们的手上发挥得淋漓尽致,那是在六十年代底七十年代初,也是她最红最盛的时期。

在白景瑞导演的《白屋之恋》里,有一个镜头,她穿一袭白纱裙,趴在小白屋外的草地上和邓光荣甜蜜地谈情说爱,那是许多少男少女的梦想,也是我当时的梦想。李行导演导过她许多脍炙人口的文艺爱情片,像是《心有千千结》、《彩云飞》……每一部都创高票房纪录。

读中学的时候,台湾没有很多消遣节目,最大的娱乐就是看电影。那时候的明星比较神秘,不像现在随街可见,因为还没有狗仔文化,所以也不容易知道他们的行踪。还记得初中的时候,在台北“中华体育馆”观赏晚会(我们都坐在水泥石阶上),当时最出名的主持人包国良介绍甄珍出场,她短短的一头黑发,穿着一身鲜桃红绉褶子伞状迷你裙,我远远地望着她,心里直赞叹她的甜美、可爱。

你绝对想象不到,我第一次见到最喜爱的明星,是在这种情况下。那时候我十九岁,已经拍过几部电影,还算小有名气,正在拍与邓光荣合演的《翩翩情》。有一天要求女副导演王玫带我去见甄珍。王玫带我到统一饭店甄珍入住的房间按门铃,许久之后,门打开了,一个戴着浴帽、身上围着白色毛巾的女人探出头来,我定睛一看,那不就是甄珍!王玫尴尬地把我介绍给她,她关上门叫我们等一下,我以为她是去穿上衣服再请我们进去。门很快地又打开了,一瓶香水从门缝里递出来,“送给你。”我慌忙地接过香水,门已关上,我拿着香水对着门发呆,过了一会儿,王玫透过深度近视眼镜瞪着我:“你在干什么啊?”我这才醒过来:“哦,我们不是要等着跟她见面吗?”“走吧!她不会出来了。”王玫笑着拉我走。

正式跟甄珍见面,是在台湾“中影”片场,她与谢贤正在拍戏。王玫带我进场探班,远远见她从布景里翩翩走来,贵为超级巨星的她,平和亲切得像个邻家女孩。我见到心爱的明星,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那时候我刚学会开车,她正好收工,王玫建议她坐我的车回去,一路上车子一会儿慢、一会儿快,有惊无险的,好不容易才把她送回统一饭店,见她一脸惊愕、劫后余生似的下了车,当时很是过意不去。

第三次见面是在美国洛杉矶,她嫁给刘家昌导演,刘导演为她开了家甄珍酒店,在开幕酒会里,她一头俏丽的鬈发,身穿一袭乳白雪纺飘逸洋装,料子上有点点白色丝绒,脚踏米白缎带高跟鞋,笑盈盈地站在刘导演身边和来宾寒暄、拍照。这些年来参观过刘导演在台北汐止盖的法国宫廷式房子、大陆昆山的三座大酒店。刘导演盖的建筑物一座比一座雄伟,一座比一座大,他总是兴致勃勃地带我们参观他一手打造的王国,甄珍也总是陪着我们参观,那王国再大再雄伟,只要甄珍往那儿一站,你就感觉她是理所当然的女主人。我总忘不了每次参观那些大建筑物的时候,她脸上挂着的满足笑容和怡然自得的神情。

第四次见到她是在香港启德机场的大巴士上,刘导演两手空空地上了巴士,甄珍却拎着大包小包地走在后头,我怪刘导演怎么可以让天皇巨星拎那么些东西,自己也不帮忙,可是甄珍却毫不介意。

甄珍生下刘子千后,全副精神都摆在儿子身上。她说她洗奶瓶把手都洗破了。听刘导演说,子千还是baby的时候,有一次患了感冒,甄珍不眠不休地守在床边,刘导演从门缝里望见,想哭。我说有这么严重吗?他说见甄珍已经容颜憔悴,眼圈发黑,还坚持地坐在那儿用白布挡着冷气,怕吹着孩子。又有一次子千发高烧,甄珍半夜把刘家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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