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说些什么?我该说些什么?我一定要说些什么。”不知所措的牛维不停地提醒自己。脸烧得很厉害,也很灼烈。他想他的脸已经羞红一片了吧。
一股自我卑微的羞耻感油然而生。
这一站,这一眼,那么漫长,那么异常,那么难受。
整个现场就那么硬生生地安静下来了——其他人看着台上的牛维也呆地忘记说话了。就像一盘录像带突然卡住了似的。
作为主持大局的许愿看不下去了,内心毕竟有点不好意思有点于心不忍。马上站出来打圆场:“好,看来牛维节目太多了,还得下去好好想想该选哪一个节目合适。让我们欢迎下一位——新娘。”
内ku也发现玩笑开得有点大了,马上趁机走上前把牛维拉下来。
新娘却是一反平常的冷淡,从桌里抽出一本诗集,走上台,也不接话筒,熟练地翻开书,张嘴就字正腔圆地朗诵一首诗。
只见新娘半眯着眼,右手握书,左手不规律地前后一抬一挥,语气时而饱满如膨胀的谷粒,时而怅惘如迷途的小羔羊,时而反复如盘旋的苍鹰,时而空旷如苍茫大地……
“没有——比脚更长的路。”
“没有——比人更高的山。”
新娘表情严肃,脸上肌肉配合地一抖一抖。下面的人儿这时已经全闭着眼,听得如痴如醉。不过有个人——王宝钗例外,她怔怔地盯着台上的新娘,眼珠一眨不眨。
作为女人,最美的时刻就是能在自己最美的年华里遇见最潇洒风光的那个他吧!
我想,我遇到了。
看着看着,王宝钗笑了。
末了,朗诵已经结束了,等大家回过味来时,新娘早已走下讲台径自走向自己座位。只有王宝钗依旧用眼神一直目送他的身影。
“好!”
“好!”
如雷般的掌声顿时响彻全班。
不管是女生还是男生,大家都万万没有想到新娘居然能够朗诵地如此震撼人心。
许愿总算可以把心放肚子里了。
……
大家就这么一直闹着,一直闹到晚上近十一点,该吃的早吃光了,该丢的果皮果屑也都被创设性地作了大家的“空中炸弹”,而被丢地满地五颜六色,该爆的气球也被大家爆得干净利落,一个不剩。眼看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破坏的了,只好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地走向寝室。
毛头送完李诗雅到女寝门口分别后才折返走向自己寝室。等他走进寝室时,大家已经累得都早躺尸了。把门一锁,也不洗脸洗脚,爬上自己床铺——对此偷懒行为,他也有自己的解释,由于嫌弃学校条件太差,毛头在寝室从没有晚上洗脸洗脚的习惯。
“嘟嘟嘟。”
拿起手机一看短信,这么晚了,不用想也知道是李诗雅发来的。
“睡了吗?”
“正准备睡。”
“哦。”短暂的沉默。
“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手机另一头,李诗雅看到这三个字瞬间傻了,拿着手机的手愣在那里,不争气的眼泪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嘟嘟嘟。”
手上的手机振动着又响了,低头,眼泪就滴下来了,“啪”的一声,花了屏幕,仔细一看:
“我不喜欢你,我是爱你。”
激动地眼睛一眨。
“啪。”
眼泪又滴落下来,再一次把屏幕花了。
同时,李诗雅却笑了,笑得眼睛直眨,眼泪把睫毛全湿了。也顾不上擦,把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这一刻,她高兴地,感觉自己一下子,就从十八层地狱到了九重天的天堂。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