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你要有本领,不妨马上拿我回去。”
伍定远哼了一声,并不回话,一来齐伯川武功精强,伍定远并无胜他的把握,二来案情尚未水落石出,不便和他破脸,当下淡淡的道:“齐少爷找伍某出来,大概不是要打架的吧!”
齐伯川嘿嘿一笑,道:“我与伍捕头无冤无仇,只要你不碍着我报仇,一切都好谈。”
两人默默对望,一时无语。
过了良久,齐伯川又道:“我杀了童三之后,把他的脑袋挂在梁上,存心给昆仑山来个下马威,要他们知道燕陵镖局不是好惹的,干完事之后,我便带着兄弟们回到镖局,谁知大伙儿才走进内堂,就觉得有些不对,怎么镖局里守夜的兄弟全不见了,我很是紧张,抽出家伙,在局里搜寻,哪知道……哪知道我一走进内堂,就见到一群禽兽,他们身穿白袍,手提长剑,正在屠杀我们局里的男女老少。他奶奶的,伍捕头,为何我会说是屠杀呢?嘿!说来惭愧,我们镖局竟然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
齐伯川说到这里,反而平静异常,不似先前激动的模样,伍定远心下暗暗佩服。
齐伯川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那时我猛一看,我家的几个女眷,竟都给禽兽奸辱了,我大吃一惊,想不到堂堂的玄门正宗,竟会干出这种下三滥的行径,那时我爹给他们伤得不成人形,显然是在逼问什么事情,我娘好像很害怕,缩在墙角哭泣。我那时也不恐惧,也不愤怒,只是觉得奇怪,怎么世界会颠倒来玩了呢?这里是大名鼎鼎的燕陵镖局啊!我暴喝一声,拔出大刀,奋力往那群人砍去,有一个人用剑挡住我砍去的那刀,刀剑相交,猛地我的胸口一痛,跟着破了一个孔,你看!”
齐伯川解开衣服,果然他左胸扎着绷带,隐约可见一个小孔。
伍定远想起“九州剑王”方子敬说的几句话,忍不住颤声道:“这……这就是‘剑蛊’吗?”看来那十八名镖师,便是死在这凌厉绝伦的“剑蛊”之下,想来齐伯川功力较深,不然阴劲直穿心脏,必定当场暴毙。
齐伯川摇头道:“我管它是‘剑蛊’,还是什么狗屁,反正那时只想大杀一场,死也好,活也罢,老子全都不在乎。我爹见我回来,忽然大叫一声,他明明伤得很重,却不知道从哪生出一鼓力气,猛地跳了起来,往我身上一推,连连叫道,‘快走!快走!’我当然不肯,仍然举刀乱劈,那些人并不想杀我,大概要把我擒住,用来要胁我爹爹,我与几个弟兄虽然拼命抵挡,但那些人武功实在高明,几招过后,我身上就已挂彩,几个弟兄们更是……唉……我见平日的好弟兄片刻间尸横就地,心里又惊又怒,不知该打还是该逃,我尚未打定主意,一个面目肿胖的家伙跳到面前,向我笑道,‘你就是齐家的少爷,今夜我做了你的便宜老子,你娘老是老了点,还是挺有味的。’”
伍定远听齐伯川毫不保留的转述凶手之言,颇感不自在,低声说道:“齐少爷,你看开些,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别一直把这些伤心事记在心上。”
齐伯川面无表情,像是没听到伍定远的话,怔怔地道:“那时我气得吐血,只想冲上前去乱杀,可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大叫,‘报仇!我要报仇!’,这下子我就清醒多了,我开始往大门退去,那些人想阻拦我,都给我用拼命的招式挡开了,哪晓得那胖子实在卑鄙,居然从我背后偷袭,重重在我背心上打了一掌。这掌打得我眼冒金星,什么都看不见了。我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心想一切都完了,我也要死了,这满门的仇恨谁来报?忽然背后传来一个慈祥的声音,说道,‘孩子,别怕。’我心想这当口还有谁来救我?那声音很祥和,好像是天上神明说话的声音,我一听之下,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身子往后便倒,跟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伍定远想起齐润翔曾向少林寺求援,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