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模样,要不三天便会弄得不翼而飞。
娟儿轻抚他的头顶,温言道:“阿傻,最近有没有好一些?可曾想起过去的事了?”她平日说起话来都是漫不经心,但此时却正经无比,好似阿傻的母亲一般。阿傻裂着大嘴,笑道:“有啊!昨天的鸡腿很好吃,我现在都还想着呢!”
娟儿啐了一口,道:“跟你说正经的,你想起以前的事了吗?”阿傻想了一阵,道:“好像没有。”娟儿叹了口气,道:“你快点想起来,我每日看你这样傻不隆冬的,心里好难过。”说着在他巨大的脸颊上轻轻抚摸,很是心疼。
这阿傻少说有四十来岁了,非只两鬓斑白,尚且还是个神智不清的病人,看娟儿对他这个模样,别要对他动了真情,否则日后有得受了。卢顾两人看在眼里,都是暗暗摇头。
阿傻给她摸了一阵,好似挺舒服一般,裂着大嘴掹笑,身子更往娟儿靠去,硬要她抱在怀里。卢云心下暗暗吃惊,想道:“好你个阿傻,看不出模样呆滞,豆腐倒是懂得吃。”
顾倩兮见他面露惊叹,低声便笑:“怎么了,你也想做傻子么?”卢云面色尴尬,心道:
“姑娘家的心思当真细密,一会儿便给她看出来了。”
阿傻躺在娟儿腿上,一幅乐不思蜀的模样,嘻嘻一笑,道:“娟儿姐姐的身上好香。”抓住卢云的袍子乱擤鼻涕,一时口水鼻涕都抹了上去。卢云心下惨然,心想:“这件袍子不能要了。”
便在此时,忽见一人从门口走进,这人行止有如鬼魅,竟是落地无声,走动间更是泥尘不起,卢云心下一惊,以他耳音之利,此人到来,他居然一无所觉,不免颇为骇异。
只听娟儿低声道:“师父!”卢云急看,只见这人带着一张人皮面具,正是青衣秀士到了。外传此人轻功天下第一,此时卢云亲自领受,果觉传言不虚。
青衣秀上见阿傻在地下乱滚,劈头便问:“你们师姐呢?”娟儿道:“师姐方才先走一步,我见她往这庙里来了,这才追过来瞧瞧,谁知她又跑得不见踪影。”
青衣秀士嘿了一声,道:“我不是要你们三人互相照看么?怎又分开?是不是你顶撞师姐了?”青衣秀士自来料事如神,果然一语中的,娟儿低下头去,道:“师姐脾气好大,阿傻也没有怎么样,只是……只是……”看来师姐妹俩定是为了阿傻争执,却不知为了什么事。
青衣秀七摇头叹息,道:“你们师叔死了一年多,至今大仇未报,你们师姐妹就整日吵吵闹闹,对得起你师叔生前的教诲么?”娟儿念及张之越待己的恩义,霎时垂下泪来。
青衣秀士叹了口气,眼见阿傻兀自在地下滚闹不休,摇头道:“既然找不到伍制使,那便带他起来吧,咱们先回城里,与你师姐会合再说。”娟儿松了口气,拉住阿傻,叫道:“阿傻,咱们走了!”阿傻却笑嘻嘻地道:“这里很好玩,我不要走!”
娟儿嗔道:“师父生气了,你还不懂得走吗?”
眼见阿傻一股脑儿地赖在地下,青衣秀士轻拂袍袖,劲力到处,阿傻身不自主地站了起来,卢云看在眼里,心下暗暗佩服:“青衣掌门好高明的袖劲,不愧是九华山的掌门。看他武功如此高明,定不在四大金刚之下。”
青衣秀士点了点头,道:“咱们走吧。”娟儿见他转身离开,拉着阿傻的手,便也追了上去,也是走得急了,那阿傻一个防备不及,陡地撞上了门楣,只听砰地一响,竟给他撞坍一块。这下力道不轻,阿傻往后便倒,额上鲜血长流。娟儿吃了一惊,忙蹲下身去,叫唤道:“阿傻!你没事吧?”
娟儿见他一动不动,双日紧闭,深怕有所闪失,便要去叫师父。却在此时,阿傻身子微微一动,猛地睁开双眼,跟着站起身来。
娟儿松了口气,嗔道:“坏阿傻,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