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多疑兼不满任何人的样子。
阿楚若真就此相信了;那不是好事吗?他倒好,这事还未必成,他又反过来嫌阿楚轻信,不够资格当这蛟玥太子!
说好说歹的都让他占全了;别人还能怎么样。
不过,皇后虽然心里不悦;却也不能在这时候表露出来。
“陛下,臣妾是看他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觉得他应该是相信了;哦,这么说也不对;他应该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怀疑态度;臣妾知道他已经悄悄派人去查了。”
“那你可都安排好了?”皇帝的声音似乎变得轻快了些;大抵对皇后这番说辞觉得还满意。
“陛下放心;臣妾早就安排好了;不过,有些事却需要陛下你才能安排的……”
皇帝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然后才慢慢地沉声道:“朕自然也做好了准备。”
皇后浅浅一笑,目光清婉透亮,不过那迷离的光芒似乎太亮了些。
又过了两天。
“主子,属下已经查实所有消息了。”鹰七自鸽子翅下取下纸条,便直接走到宁楚书房禀报。
“怎么样?”宁楚没有回头,他负手而立,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孤舟在大海中漂游的画。
鹰七进来之后,下意识瞄了那幅画一眼。
他记得,每次主子心绪不宁,或者怀着某些不确定特别忐忑的时候,就会用现在的姿势,看着这幅画出神。
东方姑娘在主子心里……。
鹰七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才缓缓道:“属下得到的所有消息与证据,都证实东方确实的生母,十八年前的确曾化名梅约在蛟玥出现过,而梅约在华京出现之后,确实还消失了大半年……而宫里的老人也证实,陛下当年曾经倾心于梅约,因为梅约不肯驯服,陛下还用了些非常手段强行留下梅约……”
“行了。”宁楚声音淡淡,却透着一股落索的寂廖,“我已经清楚了。”
鹰七动了动嘴唇,有心想要安慰宁楚几句;可他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安慰。
他在背后看着那潋滟少年寂廖的身影,只能在心里暗暗感叹命运弄人。
次日,宁楚上朝的时候,突然收到急报,说是五百里外一个村庄,因为地方官吏与地主相勾结,而引起了极大的民愤;后来还演变成了剧烈的流血事件。
出了这样的事;他义不容辞得亲自到现场去处理。
原本他该从宫里立即取道出发的;不过,基于路途不近;他不放心那个人;又特地从百忙之中抽身回了太子府一趟。
不过,他回来要见的人并不是东方语,而是墨白。
“墨白,我要出去处理一些事情;路途不短,就是快马赶路,也得花一天一夜的时间;所以,以后小语就拜托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墨白听罢,只略略动了动眉梢,还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淡淡道:“你放心,不用你拜托,照顾好她也是我份内该做的。”
宁楚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他苦笑了一下,拍了拍墨白肩头;留给墨白一个语重心长的眼神,随即便转身走了。
就在宁楚走后半个时辰。
太子府外突然来了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不过这马车外表虽不起眼,内里却十分宽敞。
马车在太子府大门前停下;随即从里面走出一个贵妇装的女子;看她娥眉淡扫,略施粉黛,却是天生风华入骨,清婉典雅间自生高贵气度。
她在仆从搀扶下走进了太子府,一进去便直奔东方语所在的院子而去。
“高姑姑?”东方语正欲出去,却迎面撞上了皇后身边的亲信,惊讶之余,她的视线立时往旁边那贵妇装扮的女子看去,“皇后娘娘?”
文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