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齊納問:「王子,接下來怎麼辦?」
圖爾:「出城,上邶山。」
珊依死後,他發誓要讓夏國人血債血償。他身先士卒,衝鋒陷陣,功績越來越高,聲望越來越盛,燕國人都視他為天之神子。
燕王對他露出的笑容日漸虛偽,圖爾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在乎。從叔叔送走珊依的那一天起,他們之間就沒有情分可言了。
最終,連這表面上的合作都走到了盡頭。
燕王早已不再親自出征。他一天天地躲在新建的宮殿裡,與羌國的女王卿卿我我,一副老房子著火、終於遇上了真愛的樣子。都說羌國人善毒,圖爾懷疑那女人有什麼古怪方子讓他枯木逢春。
後來那個名叫汪昭的夏國人跑來講和。燕王動了心,圖爾卻堅決反對,他的部下也群情沸騰。眼見著已經有人嚷嚷擁圖爾上位,燕王坐不住了。
圖爾至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中毒的。
他只知道自己一頭栽倒在營帳中,再次醒來時已經被栓上鐵鏈,囚禁在家裡。
羌國的女王來探望過他一次。紅衣紅唇、風情萬種的女人朝他微笑:「比起你叔叔,我當然更願意選擇你。我給過你機會,你拒絕了。」
圖爾:「你什麼時候與我說過話?」
「初見的酒宴上,我一直對你笑呢。」她的笑容漸漸冷了下去,「沒注意到麼?」
圖爾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我為什麼要注意你?你以為自己很美麼?」
望著她甩袖離去的背影,他生出了一絲廉價的快意。
女王離開後,地上遺落了一隻香囊。
他打開一看,裡面是數枚藥丸,顏色不一。他不小心聞了一下,只覺一陣暈眩,丟開香囊調息了許久才平復過來。
是毒,五花八門的毒。
那隻香囊,她始終沒有回頭來尋。
他的心腹哈齊納冒死混了進來,帶來的全是壞消息:在他昏迷期間,兵權旁落,大勢已去,曾經的手下也被燕王以各種理由辦了。
而且,燕王派出的使臣團即將啟程前往夏國和談。
就在這時,圖爾意識到了,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
如果把握住了,他不費一兵一卒便可長驅直入,直奔大夏都城,手刃了那皇帝,順帶還可以毀了燕王的如意算盤,讓他在戰火中安度晚年。
自然,他自己也不可能活著逃回來。
但他並沒想逃。
圖爾晃了晃那隻香囊:「我們把使臣團截殺了吧。」
宮中。
皇帝走了,太后也走了,一群妃嬪如同放了大假,趁著天還未落雨,紛紛走出門來,散步聊天,不亦樂乎。
只有庾晚音關起門來獨自轉圈。
她的眼皮一直在跳,胸膛中也在擂鼓。但無論怎樣用邏輯推斷,端王都沒有理由攪黃這次和談。
直覺告訴她漏掉了什麼關鍵信息,就像拼圖缺失了最關鍵的一塊。
夏侯澹留了幾個暗衛保護她。此時見她如此,暗衛勸道:「娘娘別太擔憂了,陛下說了若有急事,由娘娘決斷,會有人來通報的。」
庾晚音充耳不聞,又轉了兩圈,突然道:「我出門去散個步。」
暗衛:「?」
庾晚音剛剛走到御花園,迎面就遇上了謝永兒。
謝永兒今天居然也化著現代妝容,瞧著高貴冷艷,目下無塵。倆人一打照面,謝永兒冷著臉瞥了她一眼,只輕哼了一聲,徑直與她擦肩而過。
庾晚音沒有叫住她,也沒有回頭。
等到各自走遠,庾晚音繞回了自家,一進大門就狂奔回床邊,拈起夏侯澹早上遞來的那張字條,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依舊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