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目射凶光阴笑一声道。“你这才叫不知死活哩!”
蓦地,一伸手,直向涂琬玲肩头上抓来。
涂琬玲与她不过一张小小茶几之隔,伸手所及,好大胆的涂琬玲,见她伸手抓来,竟是视若无睹,含笑相待。
陈夫人出手如风,原已触到涂琬玲肩头,犹见涂琬玲静等,不由怀疑之心顿起,脑中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暗付道。“莫非她另外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待老身上当?”
此念一生,抓势一敛,就要收腕而回,就在她这一微转念之际,突见茶几上,二杯热茶,急射而起,对着她们面门飞到。
茶杯离桌晃眼即至,二杯茶水,已淋头洒下,任她陈夫人功力神通,也被洒得满头满脸。
陈夫人缩手而回,忽然茶几又整个倒翻而起,正好迎着她缩回的手臂,“咔嚓!”一声,打个正着。
茶水与茶几,当然都伤不了陈夫人,可是却羞得她老脸发燥,直跳了起来,口中发出一声狞笑,道:“好丫头,纳命来。”就要向涂琬玲向下杀手。
史姥姥冷笑一声,道:“你敢动,你看看老婆手中是什么东西!”杀人泄忿是一回事,保命求生又是一回事,别看陈夫人这时已被激得形同疯狂,却也不敢不先顾自己的命。
陈夫人猛然一低头,只见史姥姥手中托着一只乌黑的圆筒,径口一寸半,长不过一尺,圆筒顶端嵌着一粒鸡蛋大小的红球,鲜红如火,不但耀眼,而且吓得她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用史姥姥说,他也认得这东西乃是天山七毒之一的“万花竞艳”,筒口那颗红色圆球,便是万花之母,只要史姥姥一按卡簧,红球立炸,圆球之内的小零碎多如牛毛,都是志破内家罡气,见血封喉的奇毒之物,所罩面积又广,任你通天神功,只要被它沾上了,就只有来生再见。
陈夫人只觉背上冷汗直冒,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脸色,但却听出自己的话声有些打颤了,自己也不知怎样,竟说出了一句最失身份的话:“姥姥,我不动手了,但凭吩咐就是!”
说话之间,目光闪闪,只见带来的一干属下,个个呆若木鸡,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一下,而且腰杆挺得毕直,比平时对她还恭敬。
凭座中血手恶煞詹烈与雪山四怪等人的一身经验,只要随便扰乱对方一下心神,她就有机会反败为胜,何以他们竞这样糊涂,不知支援呼应?
她心念思付之间,只听涂琬玲冷冷地道:“你别想动脑筋,他们自身难,谁也不敢动弹。”陈夫人怕的是对方一言不发就下毒手,这时涂琬玲说话了,她反而暗中吁了一口气,因为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触发点,触发时机一过,对方动手的心理准备,便随之消失,生死须臾,此后的机会就多了。
陈夫人老狐狸一只,涂琬玲既已开口说了话,她的心机便活跃了起来,只见她双眉一皱道:“你不要唬人,我不相信他们都已落入你的手中。”
涂琬玲道:“你不信就试一试!”陈夫人目光一闪,定在一个汉子身上,叱声道:“王五,你过来!”
那名叫王五的汉子其实心中也正在打主意,不大相信身后所爱的禁制。
原来,在陈夫人被史姥姥喝住的同时,她的所属也都被人用传音神功警告过,不得轻举妄动,否则触动椅子上机关,必将身遭惨死。
这就是血手恶煞詹烈那种绝世凶人,也不敢贸然发难之故。
那王五一则自己不完全相信暗中的警告,再则更不敢抗命不动,一声哈哈大笑,霍地从椅上站了起来……
但听“嚏”的一声脆音,从他坐的椅子中发出,只见他刚站起来的身子,突然平地弹起来一丈多高,一声惨号,翻身跌落尘埃,背上开了一个大洞,立时气绝。
再看那椅子,靠背上原镶着的一朵铁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