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怎么问,她们还是众口一词将责任推卸到太后娘娘您的身上,所以,这些事情,奴婢不敢丝毫欺瞒太后娘娘。”
太后心中就像吞了个炸药,气得早已是说不出话来,然而头脑一冷静,又心忖,若一味和她追究较真,难免真会把自己卷进去,内廷虽为后宫内务机构,但好歹也算国库的一部分,现在前朝景象不太好,如果闹出去了搞不好会牵扯出很多事情来,遂思量半晌,只得佯装怒道:“真是反了反了!哼,哀家也知道清水池塘不养鱼,但这些个贱婢自己犯了事儿,却把屎尿盆子往哀家头上扣,是可忍孰不可忍!”又揉着太阳穴,满脸疲惫叹道:“既然这些贱婢干出了这样无法无天的事儿,那么薛尚宫你打算如何处置?”
柔止再次向太后鞠了鞠身:“回太后,按照宫规刑律,凡贪墨一百以上当以杖毙处死,然而,奴婢想,这些女官年岁大了,虽有大过,但好歹宫中为官数十载,也有些功劳奉献,所以,只要不是所犯太过严重的,奴婢想请太后恩准,能不能免去她们的死罪,只将她们一律驱逐出宫,流放边疆……?”
太后面颊又是一搐,驱逐出宫,流放边疆,这不等于将她安插在六局的女官抽得一干二净吗?而如此大行撤换,以后的内廷,还有她插手的余地么?
一时气得下巴抖抖合合,却又不能在面上显露出来,想了好半天,才强自镇定道:“既如此,就这么办吧。薛尚宫心存仁慈,这是她们的造化,不过薛尚宫……”说着,她马上又改了脸色,朝柔止露出一抹极为亲切和蔼的微笑:“既然这次大部女官都要被革职流放,那么新接任的女官都选好了没有?”
“娘娘请放心,秉承历来女官选任规制,奴婢准备就在下个月组织两场内人考核,所以,新接任的女官会从赛中得胜的优秀内人中选出,而奴婢,也将全力对待此事,不负娘娘厚望。”
“是吗?这倒是个好法子……”过了好半响,太后微微一笑,才若有所思开口道:“不过,若还是以过去内廷选考的法子选出新任女官,时间上未免久了些啊。”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哦,哀家的意思是,不如哀家过两日命人拟一份宫女排单给你,你就按照哀家单上所列的名字,将新任女官一个个安排上去,这样一来,不是省去了好些个麻烦,不是吗?”
“这……”柔止微一低头,表情显得有些为难。
“怎么?薛尚宫是觉得哀家的法子不妥吗?嗳,这你大可放心,哀家阅人无数,这次所选的女官再不会出错的。”
柔止思忖半天,终于一咬牙,举手加额郑重跪了下来:“回太后娘娘,不是不妥,只是按照规制,历来选任女官都必须经过严厉考核,奴婢纵是有心,也不敢逾了这规矩。”
坚定的语气,不肯妥协一丝的口吻,太后极力隐忍胸中的怒火,两只眼睛直盯盯看着柔止,阴阳怪气笑道:“怎么叫做逾了这规矩呢?现在是哀家亲口所允,难道,薛尚宫就连这一份小小的薄面,都不肯卖给我这老太婆吗?”
柔止只是垂着头,默然不语,几缕阳光从窗外投射在那身折痕分明的官袍裙裾上,就像镀了一层橘黄的金边。太后冷冷地瞅了她好半晌,再也捺不住目露凶光,一拍椅子怒道:“规矩规矩!你薛尚宫居然有天也敢和哀家讲规矩!哀家且问你,你二十四岁不到就坐上了这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