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腔满肺的心有不甘,在心里大喊大叫。
但话说出口,就变成了一句冷冰冰的怨怼:“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管我啊你?”
空白的迷茫过后,陈涣之的表情僵在了那里,好?似被?兜头浇下一盆冰水。
片刻后,他的唇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有谁说过,要当你的什?么人了?”
这句火上浇油的话,无疑是在曲疏月的心上再插进?了一把刀子,照着?死穴,准确无误的捅了下去。
她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失了态,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
当时,曲疏月的情绪激动起来:“陈涣之,我真希望我从?来不认识你!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路上碰到,也不要假装很熟的打招呼。”
她拿上两本书,抱着?从?他身边走?过去,被?陈涣之一把拉住。
他垂眸看了看她,耐下性子多问了一句:“你到底是怎么了?”
同桌快三年,曲疏月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他不说十分了解,也有三分模子。
虽然家里爷爷惯她,但绝不是个胡乱发?脾气的人,对每个同学都客客气气的。
今天会突然这样,肯定是有内在原因,而那个原因他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让他感到茫然又困惑,心里毛毛躁躁,如?墙角生苔藓般的痒。
但曲疏月只说:“你就走?那条路回去吧,我走?这条,我们就这样东西两边。”
她哭过的眼底残余绯红,和他道别,好?像以后再不打算见了。
回家后,曲疏月把那条百褶裙脱下来,用尖细的剪刀剪得稀碎。
“曲疏月?”
枕畔一声轻唤,把她从?回忆的沼泽里扯回来。
这么多年,曲疏月已?很少主动去想这些,偶尔闪过一些片段,也会很快被?她掐灭在脑海里。
否则,一旦起了一点不好?的苗头,就会放电影一样自动播放,无限循环下去。她不想陷入那样的内耗里。
曲疏月嗯了一声,假装打一个哈欠:“困了,睡觉。”
这么突然?刚才?不是还笑得精神抖擞?
陈涣之纳闷的:“你睡意来的倒是快,带开关?的是吧?”
“”
嘴上嚷着睡觉的人, 其实困意全无,不过是?天聊不下去,找了一句托辞。
但话是?她提的, 还不得不装出一副老实样, 半天都不敢翻动。
直到身边的呼吸逐渐匀称,生等陈涣之睡熟了, 曲疏月才小心的转了个身。
天边月挂疏桐,雨后的水雾汽晕湿着散开, 曲疏月呼吸又紧又涩, 借着一点?微薄的光亮, 端详他的脸。
陈涣之睡着的时候, 面容轮廓都比白?天要温和, 不那么有棱有角的。也的确比小时候, 添了几分难得?的沉稳气。
她伸出一根指头, 轻轻点?上?他的眉心, 从左滑到右, 又折回到鼻梁上?来。
曲疏月乐此不疲的,玩着这么个幼稚无聊的把戏, 像个孩子。
身下柔软的床垫托举着她,一颗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