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宝清没有听见严观的回答,她也不需要,除了他就没别人了。
她又问:“九年?前景山田狩礼,你也看见我了?”
严观听了这?个问题,眼神?定了定,他脑海中?的梦境有了奇异的交叠。
灯节里的明宝清神?色愉悦,笑容舒展,山风里的明宝清表情冷冽,抿唇肃容。
严观又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如是道:“是。”
他顿了顿,又说:“多谢你。”
明宝清碾在?他手背上的那点?力道顿时一重,严观一点?也不觉得疼,只觉是明宝清对着他射了虚无一箭,正中?他的手心,这?点?被?洞穿的
触感?使他从冰冷寒湿的河水里挣了出来,落在?这?厚重的褥子上。
严观看着此时的明宝清,她挡住了油灯的那点?光,侧面?的轮廓黑浓而鲜明。
他看见了无数个她,像月在?不平水面?上的碎影,但不论对着哪一个明宝清,他都要说:“对不起。”
明宝清叹了口气,提膝想要从他身上下?来,但她一动,他立即就起身,那条烂兮兮的胳膊还欲抬起,想要抓住她。
“躺好!”明宝清呵不住他,只有重新坐下?去,用膝头碾着他的手。
这?回,两?只手都碾着了。
严观似乎就甘愿被?她这?么禁锢着,但说安分又不那么安分,起码那玩意是不安分的。
他喉头里滚动着一些喑哑而难耐的气音,又连连呵气,彷佛周遭空气微薄,快要窒息,听得明宝清面?上也发烫。
严观皱着眉,眼下?至颧骨处的肌肤上冒出一层红来。
明宝清忽然意识到什么,她俯下?身,鼻尖抵着鼻尖,连呼吸都撞在?了一起。
“谁允许你动?”
严观的动作一滞,抬颈想要吻上那片近在?咫尺的唇,但明宝清只是一偏首,他跌回枕头上,如从悬崖跌入谷底,浑身难耐如蚁噬。
明宝清蹙眉看他,道:“这?般龌龊的梦,你打?什么时候做起的?”
“十七岁。”严观拼命吞咽着,可说这?三个字时,吐出的气息将明宝清的唇都烫得滚热。
她重重咬了咬唇,却?冷哼一声,道:“那都有些什么花样?”
严观的脑子还很混沌,光怪陆离一片,浮上什么碎片他就答什么。
“舟上。”
这?还挺记仇的。
“马背。”
明宝清真是吃惊了。
“旷野。”
明宝清又气又无语,道:“难道就没有规规矩矩在?房间里的吗?”
她自己说这?话?也挺好笑的,还规矩呢。
严观似乎是思索了一下?,苦笑道:“我不配。”
因为那样太真实了,而他不配。
明宝清怔了怔,等她回过神?来时,掌心已经覆上他的面?颊。
严观被?她触碰着,侧过脸将唇和鼻尖都迈进她的掌心,深深嗅闻着她的味道。
他的喘息声无比潮热,吞咽时喉结顺着修长的脖颈一动,勾着明宝清忍不住在?他唇角轻轻碰了一下?,还想下?移碰喉结的时候才发觉严观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一瞬。
他醒了。
严观立刻将手从明宝清膝下?抽了出来,一手按下?她的脖颈,一手箍住她的腰。
他要这?个吻,不只蜻蜓点?水而过。
明宝清被?他吻得完全说不出话?,几乎连呼吸的空隙都没有。
她想着自己是因为担心他左臂的伤口,不敢挣扎太过,所以只能是任由他索取着。
人总是会自己骗自己。
严观从陈年?的幻梦里醒来,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