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一点淡粉,是被磨薄的皮。
明宝清又伸手去摸,在那块凹凸不平的疤痕上摩挲着。那地方不过是块硬骨头,严观被她摸得气都乱了。
“我阿耶打的地方都在背上,疤都看不出了,这就是磨烂了。”这话哑哑地从严观喉咙里冒出来,方才的抒发毫无用处。
明宝清蹙着眉,神色严肃,道:“怎么?会磨烂了?你被绝影拖过?”
“你怎么?老是觉得我被它踹过,又拖过?”
严观就势摸了摸明宝清的脸,看着她披着自己?的内衫,这副乖乖模样,心?里不由得生?出无边柔情来。
明宝清笑了起来,伸手要严观抱她。
她是高挑的女娘,但严观抱起她一点也?不吃力,他甚至颠了她一把,说:“瘦了。”
明宝清在他胳膊里晃了一下,不满道:“怎么?跟颠孩子?一样?力气大也?不能这样。”
“明日还有事吗?”严观搂着她进屋。
“反正也?在龙首乡上了,就去染坊看看吧。”明宝清说:“河岸边的堤坝和引水渠都已经开始做了,也?不知道做得怎么?样了。染坊里的管事一向喜欢摆架子?,连带着手底下一群人都拜高踩低,可没劲了。”
“明日我与你同去。”严观说。
明宝清未置可否,只是道:“不用太担心?的,宇文主事训斥过他们了,顶多是脸色难看一些,不敢不做事的。”
严观轻轻把她放在床上,道:“这几日很累吧。”
“嗯。
”明宝清轻声应,但又笑了起来,说:“水田犁在官田里用得很好,可以说是有目共睹,宇文主事说秋后会让匠人赶制,然后分发给县衙,再告知百姓,耕种水田者可以拿家?中旧犁来换新犁,他还说,这一件事做成?了,我也?许就能名正言顺了。”
“到时候我帮你分发水田犁。”严观说。
“你那时候都不知道还在不在县衙里了。”明宝清伸手点点他的鼻子?,道。
“做白工总是要我的吧?”
明宝清又笑,道:“南衙十六卫,也?不知道你会被分到哪一处。”
“我都还没通过遴选。”严观道。
“众目睽睽之下,你已经露过一手了,萧小娘子?的意?思,说不准就是圣人的意?思,你还敢藏锋守拙不成??”明宝清郑重道:“此事要小心?抉择。”
“我知道。”严观看着明宝清的神色,知道她担心?自己?,就道:“我会全力以赴,否则一个小小不良帅,也?难护住你。”
明宝清眸光一动,见严观的神色变得很不悦,就问:“你听王小郎说了?”
她在户部衙门里行走,又不是透明人,她也?不是贼人,走得光明正大,自然不会躲躲藏藏。
但衙门毕竟少见女娘,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她都感觉得到。
那一日进官衙时就被几个监门卫给拦了下来,很是一番奚落。
王阿活在金吾卫中任职,负责京城治安,平时并不会进入皇城官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