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首继续瞧,捡起一个小玉龟托在掌心细细端详了片刻,见其憨头憨脑,细短的?尾蜷成一个环扣,可以拴绳挂在身上。
“多少钱?”
“干净吗?”
两人问了两个问题。
“这,这是?干净的?,娘从儿的?脖子上拽下来卖我的?,钱货两清,干净得很。”这摊主就算不?认得严观也该闻出?他身上的?味了,忙不?迭道?。
明宝清低头又看,拿起一个杯盏轻道?:“宫造的?都有,你?不?查?”
“那墓里头的?还有呢,我管得过来吗?”严观懒洋洋地说。
这人的?本性应该是?随遇而安的?那种,若不?是?际遇有变,就叫着盐罐儿这名,做着扛包的?活计,应该也是?能?过一辈子的?。
而她呢?
若不?是?晋王在狩礼上离奇死亡,圣人还会?生出?夺位之心吗?
明侯本与晋王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晋王死后他才急忙向太子表了衷心,他虽自觉不?算背弃,但圣人与晋王一母同?胞,又怎么会?不?这么想呢?
命啊,运啊,真?奇妙。
万千思绪流淌而过,明宝清面上只是?笑?了一下,反而更拿起一个样式故旧的?玉簪瞧着。
摊主打结的?舌头捋平了,劝她道?:“这个是?老东西。”
“她知道?。”严观说。
明宝清放下这个玉簪,给?了玉龟的?钱,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顿住脚,转身看严观。
“你?带了多少钱?”
“怎么?要包圆?”
明宝清似乎有点犹豫不?决,道?:“算了,也不?什?么非得要的?东西。”
“什?么?”严观瞧着她方才一眼掠过的?摊子,那上头摆着的?东西都贵重又无用,什?么金打的?挖耳勺,银铸的?痰盂,还有一套金柄的?小锯子,银柄的?刀和玉柄的?挫子。
“你?以前的?玩意??怎么倒手到?这了。你?做木工活,这么讲究啊?”严观忍不?住地笑?。
明宝清白了他一眼,问完价就心疼了,转身要走。
严观抓住她的?胳膊,道?:“遇见也是?缘分。”
“那你?给?钱。”明宝清不?客气地说。
严观喜欢她这样不?客气,要掏钱都得她赏脸才能?掏。
“砍价。”明宝清又叮嘱。
“便宜些。”严观蹲在那小摊前,硬邦邦地说。
于是?,严观虽没拿刀,但价钱被他砍下一大?半来。
他称之为,“口才好啊。”
明宝清又笑?,道?:“你?倒不?如说自己长得好。”
“我长得好吗?”严观忽然很认真?地问明宝清。
明宝清也摆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摸着下巴仔仔细细看,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严观本来只是?玩笑?,倒被她看得局促起来,只是?强撑着。
“我还是?觉得,”明宝清拖长尾调,又顿了好一会?才道?:“留点胡子,更好看。”
她指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