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少了些历练,做的都是纸上?功夫,死板不知变通,您在客署住着若有个什?么不舒坦的,尽管遣人来告知外臣,劳您大晚上?来鸿胪寺这样?求告,实在太不应该了。”
看着他大摇大摆跟桓端王爷走了出去,魏主事气结,道:“去,将此事告知少卿!”
夏郎中今夜的行径可以说是多管闲事,但?也可以说是抢活来了。
主客司掌宾礼、朝贡、封赏等?事宜,的确与鸿胪寺的差事有所重叠,不过近年来这些差事都被划给?了鸿胪寺和尚宫局的女?官们。
主客司因为差事太闲的缘故,还曾传出要裁减这一司的传言,折子也曾递了几?本,但?都被礼部给?保了下来,只是摊分了些人手去六部各司。
恨啊,怨啊,这是报仇来了!
“魏主簿,”明宝盈方才一直不言不语地站在阶上?,忽然像是醒了过来,她快步走到了魏主簿身侧,轻声道:“宪君公主府正在修缮,由头倒是现成的,此事最好告诉工部一声,这样?明日在朝堂上?也好有个自然的应对。”
“这话有理。”魏主簿在心里想着工部几位高官的住处,只一时间想不起?来。
“陈尚书是先皇赐下的宅邸,在永兴坊的左金吾卫衙门附近,左侍郎住的远一些,在西市南面的怀远坊,”明宝盈微蹙了一下眉头,“各位郎中住的就更远了,若说最近的,宇文外郎!他与宇文侍郎同住,就住在颁政坊的胡寺附近!”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魏主簿惊奇地问。
“给工部高官的中秋节礼才经我手核准,因要安排人手送到府上?,所以户部留存了地址的。”明宝盈对自己的好记性习以为常了,道:“我去吧。宇文外郎知道我的,夜里叫门还是熟脸比较好。”
魏主簿点了点头,叮嘱道:“赶不及宵禁就不要赶,在颁政坊找一间上?好的客栈住一夜,不要心疼几?个银子,回来我给?你。”
明宝盈借了一匹官马来骑,只是官马生疏笨拙,驮着她时很不安,于是孟容川就跟她换了马。
他在陇右多年,旁的不说,骑术总是过得去的,明宝盈只在平坦官道上?骑过马,论起?来经?验不足了些。
孟容川的灰马很通人性,温驯极了,遇人时缓,无人时驰,都不用明宝盈怎么费心驱赶。
“骑一匹驯好的马儿?竟然如?此舒心,不过也应该是你这马儿?好性吧?”从?宇文府上?出来后,明宝盈骑在马上?不禁感慨着,“月光与我也算要好了,可也调皮得很,故意尥蹶子来吓我。绝影更是个烂脾气,有一次为了不驮我,竟然装起?瘸腿来,抬着前蹄在那贱兮兮地
蹦,真是气死我了!”
明宝盈发这通牢骚时神色口?吻格外孩子气一些,孟容川看着她笑,道:“马儿?同人一样?,各自都有脾性,尚将军那匹马儿?与我这马儿?同岁,但?就得独栏关着,一碰上?别的马就要咬踹,可上?了战场后就勇猛无惧。你阿兄得的那匹马年纪不大,但?性子却?很平稳。而方五郎挑的那马儿?根本就是个麻烦精,除了方五郎就没人要,它娘是跑出去同野马在一块,怀了孩子回来生了,然后又撇下孩子跑了。”
“那马儿?这样?不喜拘束。”明宝盈听得入神,问:“那五郎的马会不会跑掉?”
“会,除了没草的冬天,其他季节一个月逃个一两次,隔两天就会回来,方五郎从?来不管它,没马用了去抢你阿兄的马,若有个天没回来,你阿兄就会把?自己的马儿?放出去,过了一两天,它们俩会一起?回来,春天的时候,滚了满身的花,不知是从?哪个山谷里野回来的。你阿兄和方五郎都是经?历过波折的人,别看一个性子沉稳,一个跳脱,其实两个人骨子里被淬得很像,觉得活着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