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发麻的,是毕寒的话,就这样将她推到众人的面前审判,她可是一国之后!
“本后如何能知?”闵氏藏在袖中的指甲几乎掐入自己的手心,她面上故作镇定,“想必是有人暗设祭坛,蓄意陷害,本后定要将此人给抓出来,严惩不贷。”
自己的婚礼上出了这种事,靖卉只觉着晦气至极,她低声道:“父王,想必会查清楚的,现在吉时都快过了,还是先进行儿臣的婚礼吧。”
巴赤皱了皱眉头,他离得闵氏最近,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异样,现在是肯定不能问罪的,他便也点头答应了,随后示意礼官继续。
下面的百姓虽然不知道他们在低语什么,可是见礼官的动作,他们的心口大多都凉了半截。
婚礼继续,二人拜完后。
礼官接着说道:“现在请大祭司为二位新人送上神明的祝福——”
只见毕寒手中拿着印了八卦的卷轴走到靖卉和容立书的中间,将卷轴打开,声音不轻不重,但许多人都能听见——
“兹有幽国王室二公主靖卉,中书侍郎家容立书,不期而遇,结下不解之缘,特仰呈上天之意,为两位新人送上同心结,愿祸喜相连,长年相合,共度一生,违者将以凡躯领受天劫。”
八卦图被毕寒取下,自手中一转成了一株同心结,他将同心结放于二者之间,靖卉欣然领下。
“大祭司,你是否念错——”这一袭话语,听得闵氏战战兢兢。
“多谢大祭司。”
靖卉欢喜地开口谢着,全然不顾身侧已经脸色转白的容立书,他握着同心结的另一端,只觉得无比烫手,恨不能立刻扔掉。
礼炮声并未随之响起,现场是一片死寂。
那些文武大臣也都各自低下头颅,觉着难堪。
沉寂片刻,人群中才隐隐出现质疑,“今日成婚的,不是靖宁公主吗?”
“对对对,是靖宁公主,皇榜上写的也是这个。”
“那大祭司方才可说的是二公主,也就是靖卉公主。”
“大祭司应该不会念错???的,方才公主的反应,看起来也是毫无察觉。”
“有人会连自己的封号都搞不清楚吗?”
“……”
依稀听到下面百姓的议论,靖卉也才发现自己高兴糊涂了,完全没注意,现在想起来,紧张之余只能将求助的眼光望向闵氏。
可闵氏能有什么办法。
巴赤此时再也没忍住,怒喝了一声:“毕寒!”
他虽未想过要瞒着他,可是这么久了,毕寒对这些事从不上心,众人心照不宣的时候他也未曾说过什么,他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可谁知,这人竟然会当众让他下不来台。
毕寒慢条斯理地朝着巴赤行了一礼,“王息怒,这是神的赐福,您欺本座便罢,不可说谎犯神怒。”
此话一落,简直将巴赤的颜面放在地上扫。
作者有话说:
快完结了,宝们可以想想有什么想看的番外,等最后一章了可以告诉我哦。
毕寒执意和巴赤作对, 巴赤又非傻子自然心里清楚得很,他不明白为何一向无心朝政,只关心国运的大祭司会在这些事情上与他计较, 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留情面。
气恼之余他的理智让他回想了许久,始终也猜不透他究竟哪里开罪了这位。
可他现在远远管不了这些,因为郁生沉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用剑抵在了一位官员的脖子上,“今日成亲之人, 究竟是靖宁公主还是靖卉?若敢胡言,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那官员早已经被方才的一幕幕吓得不轻,如今竟直直地跪了下来,“使者饶命,今日与容公子成亲的,确是靖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