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能将他带走,留在了将军府里?。
不过倒也好,也好。
转身后,环视着这座王城的宫楼,毕寒拂尘微扬,放在臂弯处,遂从袖中拿出两块几乎一模一样的玉璧。从始至终,那块真的玉璧都在他的手上。
姬老将军,本座该没有食言。
“暗卫之首即便是许多人无可企及的权位,可你终究只能隐于暗处,做一个刽子手,老夫有办法,能让你堂堂正正站在白日里?,守护你想守护的一切,包括整个幽国的庙堂,你会受万人朝拜,上可制衡君王,下有百姓信服——”
“你去找大祭司,拿着这个玉璧,他会收了你,做下一任祭司——”
“只是你要答应老夫,护好幽国的这片土地?,为君者再昏庸,战事不能起?,国土不能割——”
“还要替老夫护好我那唯一的小外?孙女,她叫素凉,若幽国连她也容不下,请代?老夫将她送往启国严汀府上,小丫头那么乖那么漂亮,真便宜那老家伙了……”
毕寒走回王宫梨台,避开了众人,揭下了始终带着的帷帽,帷帽落在脚边,拂起?地?上的落英。
那双看?似多情的眼眸凝了一层霜,不断聚拢,凝在一树梨花上。
谁说他没见过命里?的光?
他曾目睹过,有人在白骨森森的残垣上踽踽独行,忍着黑夜带来的剧痛在生死之间周折辗转,一念往生,一念向死。站在渡口之岸,她几乎把所有亲近的人都当做救命之援,靠着时不时的微光把自己从深渊中一点?点?解救,待敞开心怀,最终投向了只属于她的赤阳。
番外(二)
“听说?云阁那副《海上烟》被‘壹’给挂在正堂之上, 旁边洋洋洒洒书?了一页的卷轴并排挂着,明晰指出这副赝品与真?迹的两处不同?,现?下好多书?画大家慕名前往, 掌柜的取也不是, 不取也不是。”
“这算什么, 水镜台那副《佛缘》更是被挂在大门口, 这画还是近两个?月来他们的生意招牌, 也被批评得一无是处,你还别说?, 这些赝品以你我的能耐,谁瞧得出啊!”
“近段时间这位‘壹’神出鬼没的, 那些收藏画作的官员贾商私下既想请他看看, 却又?不敢,怕被人知道自?己收了假画, 惹人笑话。”
“丢脸是丢脸了,可你看看现?在,黑市上都?不敢卖假画了, 那些买了假画的掌柜商贾, 还有些许朝廷大臣, 都?在暗中找他们算账, 那些卖画的一个?个?跟缩头乌龟似的,还扬言要揪出‘壹’,给他好看。”
“也不知这位侠士是什么样的人, 天子脚下还这般张狂, 想必是有过人的本事。”
“没本事能鉴别这么多名画?”
“没有本事, 敢短时间得罪这么多人?”
茶楼间议论声不断,说?来也怪, 每每哪个?地方出现?假画,看热闹的人总是格外多一些,白?花花的流水进账,也让那些店铺的掌柜心理宽慰了许多。
月色皎白?,夜幕清寂。
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然跃过围墙,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