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也要上下打点一番才是,这身行头却是实在落魄了些。
这时候的监牢比不得后世的人性化,里面的囚服如果没有打点,基本穿的都是别人穿过的。甚至有的是从死囚身上扒下来的都不一定。
就算不是,有的也是免不了沾染了什么病菌之类。所以一般好端端的一个人,只要进了监牢呆上几天,不死也是要脱层皮的。
而裴延卿,看到这里贾琏对他还是十分有好感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看到自己竟然如此气定神闲,心里素质也着实不错。
贾琏打量裴延卿的同时,裴延卿也在看他。
跪在地上朝贾琏行礼,裴延卿脸上恭敬。狱卒在提他的时候就告知过贾琏的职称,只是没想到贾琏这么年轻。
裴延卿压根就不知道,京都那场竞拍大会就是出自贾琏的手,不过随即很快平静下来。
他初进监牢的愤怒,已经被这五天暗无天日的日子磨砺得圆滑。
就如贾琏手边的状纸那样,裴家能到今时今日的地位,手上也干净不了几分。只是抓他们的人速度实在太快,而且三缄其口,监牢里面的狱卒嘴巴又是严丝密缝,所以他竟是到如今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进来。
多说多错,所以他不敢开口。
示意裴延卿在对面坐下,贾琏不慌不忙的取出托盘里的一个空杯子倒满茶,随后送到裴延卿面前。
裴延卿一愣,迟疑了一下,然后才点头谢过,端起茶半眯着眼睛慢慢抿了起来。
茶香扑鼻,入口微苦,微烫的液体包裹着整个舌尖,最后,在他的依依不舍中流向喉咙。
监牢里面的水每日只有早晚用饭时有一碗,其他时候是喝不到的。而且那水就只是普通的井水,脏兮兮没有洗过的碗,上面一般还会漂浮着稻草和尘埃甚至虫子的尸体。
跟从前精致鲜美的美味佳肴相比,裴延卿觉得此时捧着的这杯不知名的茶,竟然是如此的可口。
贾琏也不急,等裴延卿念念不舍的将杯子里面所有的茶水都喝干净,然后才指了指桌上的东西。
“裴先生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裴延卿一愣,看着桌上的东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他从刚才就已经看到桌上的这几样东西,一时却没有想到跟自己的关联。
得到贾琏的许准,裴延卿伸手将桌上的东西拿起来一张一张翻看。
随着时间的推移,裴延卿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手开始不听使唤的微微颤抖。
贾琏也不急,依旧慢吞吞的喝着自己手里的那杯茶,顺手还将裴延卿的杯子续上了水,并不插嘴问话。
等草草将桌上所有的东西翻看了一遍,裴延卿脸色已经是惨白无比,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
抬头,声音中带着苦涩,裴延卿紧紧盯着贾琏的眼睛。
“贾大人,如果我说我裴家没有做过这些,你可信?”
一字一句说的艰难,裴延卿知道,换个人对他说这话,怕是他自己都不会信。
淡淡一笑,贾琏并不言语,认真思考一下,然后才缓声说道。
“我会信一半。”
如果不是证据确凿,至少他不会相信裴家会私建盐田,打着官盐经销商的名头贩卖私盐。
桌子上的账册是裴家在盐场的拿盐记录,和裴家实际的销售记录。其中扈渎进货出货比是一比三。另外还有一本账册,记录的是裴家花大价钱拿了运盐文书,把盐从扈渎朝着长江上游巴蜀南国一带去。
长江上游的巴蜀和南国大都山区,但是地大物博,颇为富庶,只是其中百分之六十的用盐量都是由其他省份提供。
所以尽管在巴蜀一带自身已经拥有两个经销商,而贾琏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