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丰元眯起双眼。
脸上阴霾浮起。
“ 敲的是哪座山,震的是哪只虎?”
章文方提了提嗓子。
洋洋得意。
“ 学生以为袁君谦敲的是木獬城政坛官员聚拢而起的文山,震的是咱们师生党中居于首位的您,这只猛虎!”
啪——
鲍丰元重重拍在桌上。
杯盖掉落。
茶水倾洒。
章文方与蒋志鹤。
猛地一个激灵。
“ 你个混账东西,混淆黑白,不明事理,整日不思进取,满脑子的歪门邪道!”
鲍丰元怒目而视。
章文方目瞪口呆。
随后一指点在蒋志鹤头上。
“ 还有你,安于现状,中饱私囊,娇纵子女,不管不问。”
破口大骂。
狗血淋头。
二人低头。
再不敢发一言。
“ 蒋志鹤,你的长子整日沉迷于花天酒地之中,宿醉勾栏红尘之地,于镇中搭帮结派,仗势欺人,明目张胆调戏良家妇人,你不但不去管教,还于背后为其撑腰,长其嚣张跋扈之气焰。王法于你眼中是为何物?”
鲍丰元坐回椅上。
怒形于色。
“ 章文方,背地里你做的那些事情,我羞于多言,党派之争,不是乌合之众的聚会,而是高明棋手的博弈,多读书,百利无一害。”
二人愁眉苦脸。
“ 你们以为这里是王城吗?大错特错,这里是边境,是木獬城,武强文弱之势,看不明白?”
鲍丰元叹息一声。
语重心长。
“ 一味的贪婪,只会蒙蔽自己那双明世的双眼,悬崖勒马,尚有生机,否则,功亏一篑,万劫不复。”
不再言语。
蒋志鹤六神无主。
章文方在其腿上轻捏一下。
眨巴眨巴眼。
“ 先生,还请您息怒,学生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助您更上一阶,别无他意。”
蒋志鹤回过神来。
低声细语。
“ 先生息怒,学生回去后定然对犬子多加管教,禁足于府中让其面壁思过。”
鲍丰元慢条斯理。
“ 我鲍丰元将步至暮年,仕途升迁,早已看淡,对于城主之位并无奢望。你我师生一场,不愿看你们自甘堕落,只希望良言劝诫能够开尔心门,入的心扉。”
再次起身。
行至门前。
“ 这世间无论官员还是富商,亦或者黎民百姓,谁也不敢妄言可以己之身保后代千秋万世。”
拉开房门。
“ 老夫并不是你们的登天之梯,也不要寄所有希望于吾身,树倒猕猴散,危难之时,我并保不了你们所有人的周全。”
迈腿。
跨过门槛。
“ 章文方,送你四字,踏实务真,务必谨记于心。”
止步。
“ 蒋志鹤,回去后,让你不懂礼数的儿子熟读圣贤书,然后送到军部去磨砺一番!”
慢步离去。
二人望其背影。
深鞠一躬。
疾步走出。
关好房门。
鲍丰元行至一处凉亭。
低首盯着石桌之上的棋盘。
喃喃自语。
“ 棋局早已铺开,你我仅仅只是黑白子中的一子,背后执棋者,岂是我等能够撼动的?”
......
一宅。
屋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