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却未听出其中深意,兀自傻乎乎的笑着:“留下来真好。”
流苏知道她一定是在想小葛了,今天刚回离宫,她去见了苏柒然,而荷包却直奔小葛住处,回来时满脸春情,芳心荡漾的样子。
同样是爱,为何她的却要经受这么坎坷的磨难?流苏在黑暗中无声苦笑。
………
荷包正低着头绣手里一幅五色花瓣的手绢,听到小葛的声音时猛的一抬头,针扎进手里都忘记了痛,欣喜的看着小葛跟在苏柒然身后走了进来。小葛跟在苏柒然后,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眼风却不时偷偷溜向荷包,挠了挠头,傻呵呵的笑起来。
苏柒然假装没有看到两人的眉来眼去暗送秋波,问道:“流苏呢?”
荷包放下绣品站了起来,边要去泡茶,边说:“小姐还睡着呢。”
苏柒然抬手止住了荷包:“不用忙着泡茶,我看看就走。先别吵醒她,不过到了午膳时务必要叫醒她。”说着,已往内室走去。
床边悬着的轻纱放了下来,随着时有时无的微风漫意的荡着,床上的人儿睡着正甜,一只藕臂斜枕在脑后,白玉一般的颜色。苏柒然不自主的放轻了脚步,低头看着流苏,伸出手轻轻摩裟着她的脸庞,睡梦中的流苏如小猫般无意识的靠近他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掌,磨蹭了几下,又安然入睡。
苏柒然莞尔一笑,收回了手,目光又留恋了许久才离开。
走出薰荔阁,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微微蹙了好看的眉,向旁边的小葛询问:“夏侯阿囡最近可安分?”
小葛一愣,脑中浮现那高傲的身影,顿觉一阵恶寒,道:“最近,兄弟们没有惹夏侯小姐不高兴。”翻译出深层意思,即为:夏侯阿囡那女人最近没找我们麻烦。
苏柒然点了点头,又吩咐下去:“派人守着薰荔阁,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擅进,尤其看好夏侯阿囡,别让她去寻流苏的晦气。”
小葛理解的点点头,下去安排了。
苏柒然回头看一眼薰荔阁,想起那女子在阁里酣睡,脸上的表情瞬间柔软起来,只觉得自己在这一刻才活的像一个人。
流苏觉得自己像是沉睡了一个世纪,起床时精神焕发,直想大喊几声,宣泄掉心中的郁郁。
荷包仍低头专心的绣着手绢,流苏端详了一番,在她耳边问道:“苏柒然呢?”
荷包被唬了一跳,仔细收了最后一针,给流苏端了一直在炉上温着的薏米粥,说道:“宫主早上时来看过您的,见您在睡,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流苏应了一声,狼吞虎咽的喝完粥,心满意足的走出房外。薰荔阁是离苏柒然的寝宫最近的一个阁楼,虽然不大,方寸之地却十分精致,一应摆设都是上好的。园外一汪碧泉的水流引自水榭,因此大冬天的,那泉水里竟开满了朵朵莲花,粉苞碧叶,煞是好看。
流苏正出神的望着荷花,园外一阵骚动,似是有许多人阻拦的声音,其中一女子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很是好听。只是却冰冰冷的,没有感情,说道:“你们是什么东西,连我的路也挡!”有人接道:“宫主的命令,谁都不能进!”话音刚落,很清脆的一声耳光,原本的吵闹立刻沉寂下来。
流苏本来不欲理会,见闹大了,悠悠然踱去园门,看着那着粉色衣衫的女子,对着那些苏柒然派来的人说:“让夏侯小姐进来吧。”
伍拾叁
粉衣女子盈盈一转身,纵使是流苏,亦不免心中赞叹,这样一个绝色的女子,是造物的恩宠,每一处五官都精致完美,说是国色天香倾国之姿诚不为过,即使冷冷的站在那里,她周围却是一片春色满园,姹紫嫣红。
那女子也打量着她,面上虽然遮掩的很好,眼神却未免流露出轻慢蔑视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