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忘恩负义之徒,也决不能任由城主死去。”说罢挥手去斩牢笼。
盘蜒抬起手,牢笼钥匙就在他手中,东采英奇道:“城主,原来你早就能脱困了?”
盘蜒沉吟许久,说道:“多谢。”
东采英面有愧色,道:“是。。。内人执意劝我救你。我一时糊涂,害城主吃尽苦头,好在你是万鬼之躯,数日之内,即可复原。”
盘蜒想起两人往昔恩怨,仍道:“多谢。”
东采英将盘蜒背起,身影一晃,已在塔楼之外,他动作有如朔风,瞬间脱出,这一层守卫又早被他尽数击毙,自然全无阻拦。
来到某个小巷,荒芜站在一马车旁,见状喜道:“城主,我夫妻二人护送你出城。”
盘蜒摇头道:“泰远栖说,今夜阎王降临,这城谁也出不去了,两位不必管我,还请各归各处。”
荒芜道:“这怎么行?城主你的伤。。。。”
盘蜒笑道:“此城广大,道路繁复,难道我还找不到藏身之处?你们走吧,可莫失踪太久,惹人疑心,反而害了我。”
荒芜、东采英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信服。东采英握住盘蜒手掌,道:“城主保重,在下尚有死战在前,不能奉陪。”
荒芜想起他要与阎王决战,生死不知,喉咙哽咽,盘蜒向两人摆摆手,驾着马车,迅速远去。
东采英与荒芜相拥片刻,命她回客栈等候消息。荒芜道:“夫君,你若。。。。不测,我定追随你去。”
东采英苦笑道:“夫人放心,军师料事,何尝有失?”遂与荒芜分离,飞身赶往墙头。
来到北门,见百籁城守军、大观国护卫、狮心国将士,城中名家高手,齐聚城墙之上。他轻轻一跳,跃上十余丈高处,来到泰远栖身边。泰远栖笑道:“将军,待会儿尚有恶战,你身子可调理好了?”
东采英刚刚跑开,借口身子不适,须得如厕,这时一听,只得答道:“军师无需担心。”
泰远栖点了点头,传音说道:“你这招可使得不怎么高明,如要放人,为何不来问我?更不必亲自出手。”
东采英吓了一跳,答道:“军师都知道了?”
泰远栖叹了口气,道:“此事其实是吴奇同党所为,若有人盘问,大人只一味否认即可。”
东采英见他轻描淡写便揭过此事,稍稍一想,已然明白:“他料定我定会去放人,只怕早留有后招,吴奇城主是生是死,对军师无关紧要,他若逃走,反而更落实了罪名。”
泰远栖将食月宝杖在地上一点,身子立在墙沿,眺望城墙之下的浩瀚大军,约莫有十万之数。众黑蛇教徒大多是那五官尽毁的可怖模样,穿红黑铠甲,持扭曲兵刃,粗看之下,好似火山的岩浆。而暴虐阎王招来的飞虫,遮蔽了天空,有如暴风雨时的乌云,暗流涌动,却又并不降落。双方上下联动,已将百籁城墙团团围死。
但除他之外,无人知晓,这百籁城下也曾有召唤阎王的祭坛。借助食月宝杖与古往今来战死冤魂,泰远栖可随时发动血脉迷心咒阵,将阎王退路暂且隔绝。
距上回诛杀邪龙阎王已隔了许久,泰远栖历经磨练,此时武功已远胜当年,甚至在他那同胞泰关别之上,于这食月宝杖钻研更精,运用更妙。
只需那阎王狂妄高傲,贸然迎战三大高手,被逼上绝境,泰远栖即可发动阵法,令血雾幻境,遮蔽十里之遥,随后众人目不见物,趁阎王惊慌失措之际,泰远栖将一击斩下他的脑袋,吞下他的炼魂。
炼魂哪,美妙的炼魂,泰远栖身为贪魂蚺,身为续梦蛇,一生中,总不由自主的追求此物,为此心神俱醉。他身怀法宝,吞吃炼魂,并不为难,但渐渐的,那些凡人魂魄炼化的口粮,已令他厌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