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败!”
有人递过一碗酒来,苍狐走到篝火前,高高举起,道:“敬吴奇城主,敬战死的兄弟,敬长胜不败的大军!”
众人随他高呼,声音颇不整齐,但那声音是从心底发出来的,充满雄壮威武的气势。火焰随着声音,舞动的越发狂烈,似是疯癫的舞者。
苍狐这才想起吴奇,他刚刚几乎全忘了他也在军中,他明白自己已经变了,他不再感到畏惧,他有了立足于乱世的根本。
他见盘蜒站在不起眼的地方,身后众人,是他先前带去夜庭古墓的部众。这些人得盘蜒嘱咐,不敢道破他身份,而那登客也被救起,脸色怏怏,显然并不知情。
盘蜒朝苍狐微笑,也与众人一样举杯痛饮,向他庆贺,但又微微摇头,示意苍狐保守秘密。
苍狐心想:“他会将城主之位让给我么?他与鸣燕的事到底真相如何?”
或许他是真诚的,或许那不过是他的伎俩,但经过血雨尸海的洗礼,苍狐已看破了很多东西,包括生死、恐惧、礼节、地位,还有原先虚无缥缈的武学壁障。
就在不久之前,苍狐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即便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如何能如郭玄奥、东采英、吴奇那般神通广大。他舞剑练功,却不知这般练法效用如何?因而那时,他的剑很重,很迷茫。
他找不到那武学壁障,因而不知如何突破,但如今当他醒悟,才明白那障壁一直就在近处,薄的像一张纸。
很多时候,障碍皆是心魔,你以为它艰难,以为它不存在,就无法跨越它,但当你见识到了,再去看时,会嘲笑往昔的自己好生无知。
但这知与不知,正是天壤之别。
万莲跑到苍狐身边,也痛痛快快的喝下一碗酒,众人发出哄笑,高声起哄,用力鼓掌,万莲优雅的转圈,拉着苍狐的手臂,跳起青族独有的舞蹈,她的动作充满力道,充满野性,充满美感,一如她在床第间的表现一样,令苍狐由衷喜爱。
苍狐骨子里是个风雅之士,万莲或许不通文法,不懂乐理,但青族数千年的风俗,在她身上熔炼出精华,那亦是文化,亦是瑰宝,是大漠的风沙寒雪编织的异族之美。
盘蜒津津有味的瞧着两人,忽然开口歌唱,他唱的正是异世蒙人的曲子,曲调狂放而高昂,让人想起大漠的豪情,想起草原的姑娘,想起故乡,想起平和的年代,想起战争的惨烈与荣耀。
这曲子很是感人,且简单易学,盘蜒唱了一遍,大伙儿都已学会,跟着他哼唱不休,万莲与苍狐跳了三支舞,苍狐笑道:“大伙儿自管庆贺,但可别醉酒误事。”又走回人群中。
众将士喝酒助兴,不久已放开拘束,尽情欢笑玩耍。
苍狐走向盘蜒,低声道:“叔叔,我有些话要说。”
盘蜒与他远离众人,来到草地上一幽静之地,两人内力皆高,不惧风寒,盘蜒先坐在草中,苍狐也找一处坐下,星空似巨大的华盖,笼罩在万物之上。
苍狐道:“叔叔,若我早知是你,绝不会如此怠慢。”
盘蜒淡然道:“这算不得怠慢,我也是吃过苦,参过军,打过仗的,能再经历一回,实是弥足珍贵。若是被人当做御驾亲征,嘘寒问暖,处处小心,那可真不是滋味儿。”
苍狐哈哈笑道:“若此处有酒,我非好好敬你不可,这话说的当真不错。”
盘蜒从怀中取出酒壶,笑道:“我轩辕斩头,敬专打胜仗的将军。”抛给苍狐,苍狐喝了一大口,确是罕见的好酒,又还给盘蜒,道:“我苍狐,敬历经风雨的轩辕斩头。”
盘蜒微笑,也牛饮一通,他道:“刚刚那仗,我料你能赢,但不料你赢得如此痛快,若换做是我,也未必能做的比你更好。”
苍狐道:“我觉得自个儿是属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