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她只感头顶剧痛,好似无数金针刺入天灵盖,她想要大喊,但喉咙嘶哑,只能发出喘气之声。
盘蜒道:“我也不杀你,而是将你制得动弹不得,冻死在雪地里。这可比让你痛快死去有趣多了。”
阿道竭力抵挡,可那疼痛无坚不摧,无处不在,击溃她心防,麻痹她经脉,她跪在地上,被痛苦摧残心神,短短顷刻间,似有野兽在她血肉上大快朵颐一般。她不知盘蜒还在不在,只想快些求死,但她深受万分残酷之刑,却未能真的丧命。
在某个刹那,她偶尔恢复神智的时候,她诅咒盘蜒,诅咒东采奇,她想要吃他们的肉,将他们活生生的凌迟处死。她仍觉不够,更想千百年的折磨仇人,要他们也受尽她此时的苦。这刹那转瞬即逝,她又沦陷入无尽的刑罚中,但那憎恨烙印在她心底,恰似一座温暖的灯塔,让她能一点点捱过此难。
不知多久,终于,一点点的,她感到那痛苦离她而去,她所祈求的,几乎不寄希望的新生又注入她体内。她平静的躺了一会儿,身躯慢慢能动,真气流淌,驱散邪毒,她一节节的支起身子,靠在树上。
她费了极大的气力,这才凝聚神智,得以思考,她心想:“我为何。。。为何脱困了?莫非这盘蜒也有失算的时候?为何我并未冻死?”
她查看身子外观,并无冻僵的惨状,更非幻想中那支离破碎的模样。她明白过来,不禁暗呼侥幸:“盘蜒将这痛苦的毒咒加于我身,可我痛苦之余,浑身自行运真气抗衡,反而得以御寒。而那寒气以毒攻毒,又化解了他的邪法。”殊不知乃是盘蜒手下留情,故意饶她。
她留得性命,查看天色,空中星光明亮,缀在无边黑幕之中。阿道心想:“已不知过了多少天,那盘蜒竟如此疏忽,并未来看我尸身?我。。。要杀他,以眼下功夫,决计无望,但。。。但我有法子要他心痛,要他比我更惨!”
她早该这么做了,那个多嘴的贱人!那个背叛的母狗!若阿道早悄悄杀了她,盘蜒寂寞难耐之下,岂能不受阿道所惑?她若不信错了人,眼下局面,便有天壤之别。
东采奇武功比阿道更高,此刻料来也视阿道为敌。但她不知阿道仍活着,敌明我暗,阿道有把握杀了她。即便。。。即便被东采奇发觉,阿道也再不会退缩。
她心中咒骂道:“这狗贱人,我杀不得你,便立即自刎,绝不再受盘蜒咒法所害。”她动动筋骨,惊觉功力仍在,流转更为顺畅,似乎经那一番煎熬,反而更有增长。
阿道默念:“苍鹰大哥,是你在天之灵保佑我么?”手背一抹眼泪,穿上大衣,飘然而去。
。。。。
东采奇练功已毕,精神抖擞,自觉内劲充沛,似乎庆仲之死,令她感悟颇多,功夫又深了一成。她心中惊恐,暗道:“莫非这邪门功夫练到最精深处,真需害死旁人,方能受益么?”
大眼枭叹道:“此功得自天道,自来如此。但看重者在于‘妙手偶得’四字,不可强求。若真心怀邪念,反而不成。”
东采奇悲声道:“若真得如此,我。。。。我宁愿散去这功夫。”
大眼枭咕噜一声,从东采奇手腕中吸了鲜血,飞回梁上,静立不动了。
东采奇回到议事大殿上,桑曲儿向她禀报,皆是些城中杂事。东采奇一一听来,不敢疏忽。她心想:“盘蜒哥哥不知去哪儿了?他若在这儿,我便可高枕无忧,悠闲舒适了。”
盘蜒曾说:“你舍不下他们,追不上我。”东采奇不禁担忧起来,深怕这位难以捉摸的情郎就此离她而去。
但他是何等人物?他不会骗我,他说了愿与我厮守,定非虚言空话。
桑曲儿道:“侯爷,侯爷。”东采奇回过神来,问道:“你说吧。”
桑曲儿道:“你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