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与那行伍间的女子共同起居。
这大概,是这种身份为数不多的好处之一。
午间,打着瞌睡的拉斯菲尔蒂被旧团里的下属不由分说地叫醒,迷迷糊糊跟着他们七拐八拐,又迷迷糊糊进了医疗营。
消毒酒精的刺激气味,让她的睡意醒了大半。这才发现营里的每一张面孔都是熟悉的,每一张面孔上的表情都是说不出的奇怪。
人们看见她来了,纷纷让出一条路。然后她就看到了,本在人群深处中一张血染的躺椅,躺椅上躺着的正是波尔希思。
医师护士还在不停地为他处理伤口,擦拭的棉球无不染满血色。
费德里与邓普斯立在躺椅的两侧,一身尘土的盔甲还没顾得上脱下。仔细看来,许多人都像是匆忙间赶来,也不知道刚下战场的他们是不是来得及吃上一口午餐。
费德里说,波尔希思早上很有精神,他表现得太正常就像八年前那次,所以很不正常。然而战争不是儿戏,军队的阵容连夜定下,绝不能因出于个人原因使发生变故。他和邓普斯就嘱咐波尔希思帐下的士兵,留心一点。
等到正常上了战场,于敌军交战激烈,要士兵时刻注意波尔希思的举动,显然不可能。也就是他们疏忽的这一会时间,波尔希思当真不要命了得,任由敌军的长剑穿过他的胸膛。
医生处理了很久。营里等待的人进进出出、走走回回不知多少回。
终于在傍晚,止住了他的血。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安全。
这句不长的话落在每个人的心里,如同警钟敲响,医疗营里立刻又安静得只剩下了呼吸。
外边却是嘈杂一片。马蹄嘶鸣,似有人擅闯军营,横遭阻截,呐喊声、呼叫声、斗殴声混成一团……
里面的人谁都没有心思去理会,因为医生又接着说了下去:
“接下去,要看他自己了。如果他能在三天内苏醒,哪怕只是睁开眼睛又闭上,我都有信心救活他。只是……”
有些话他不必说,大家也能懂。
只是波尔希思本就是一个求死之人,又如何指望他求生意念爆发,在三日之内苏醒。
“难道就没有人能帮他吗?靠自己这种话,医生你不觉得很不负责任吗?”
营里并没有人发问,质疑的声音是从门口传来。
齐齐回头,他们看见了门口那个逆光的身影,和背后追击而来的士兵。
竟是那个硬闯的人。竟也叫他们个个看得呆了。
☆、Chapter。25(2) 生死一线
***
所有人都呆滞了。
卫戍兵想不到这个等候登记的人,听到医疗营里的年轻贵族生命垂危,会发了疯一般地闯去。更想不到这个浑身伤疤累累的人,气力不输给任何人。
医疗营里的人也想不到,想不到这个人会来,更想不到来的是这个人。
竟是这个,波尔希思朝思暮想、苦苦等候的,千基妲。
她没有死。他却快死了。
他如果能多等一会儿,也许此时此刻人们看到的,是一个大团圆的欢呼场面,而不是这样悲伤、这样叫人叹息的几乎别离。
到底是天意弄人。
医生并不认识千基妲,但他却被所有人奇怪的反应所感染。
没有答案,回答千基妲的全部,只是不可思议又带着惋惜的眼神。
“医生,你告诉我,这世上有没有哪怕一个人还能救他?不管他是谁,我也会找出来的。”
她又问了一遍,问得比第一遍更坚定,更动人。
“你怎么找得到……”医生长长叹息,他已经看出来这个女孩就是波尔希思为之死的那个,“如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