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这一个礼。
“起吧。”听到这一句,我顿感一阵舒心。对于某些人,始终还是希望能够保持距离的。
他没再说话,兀自赏着月。
月华如水一样地流淌而下,照进他的眼瞳,波光流转,像一汪池水,轻盈荡漾。
几年不见,以往一脸青涩的莽撞没了,有了成熟的稳重,不过,倒越发地像胤禛了。且他已经懂得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无法从眼神表情中看出他此刻的心情。
我们是偶然遇见,还是根本是他跟着而来的?我不知道答案。
“你受苦了。”他陡然幽幽出声。
受苦?我微微蹙眉,什么意思?
见我沉默不语,他也不以为意,继续道,“当年你托八哥带话给我,说,如果我真的希望你能过地舒心,就请我一定过地好。可是,如果你过地不好,我又怎么可能过地好呢?”
说完,他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我。
我垂眉顺眼地回道,“不知十四爷为何误会,琴儿一直都生活地很好。”
他冷笑两声,“好?你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小儿,在外颠沛流离了三年之久,还说好?”
心中噔一声响,他竟知道?苦苦思索,不知如何对答。
见我脸色惨白,他眼中滑过一抹悲伤,大步迈上前来,抓起我的双手,“过地不好,你可以找我啊,难道是担心我力量不够,不足以给你们保护吗?”
急忙挣脱,连退几步,“十四爷,您真的误会了。琴儿与弘历在雍王府里一直都生活地很好,也从不曾离开过。也不知是何人胡说八道,平白生出这样的是非。”
他摇摇头,“琴儿,你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清楚?更何况,你的事四哥压得很好,京里少有人知,更不至有人传是非。我是确实知晓,并非为谣言所惑。”
暗暗松了口气,还以为很多人都知道了呢,看来还好。想来,这十四爷也真是痴心一片,格外关注琴儿的动静,所以才会得知。
静下心来,我恳声道,“十四爷,您的关心,琴儿感激不尽。然事情真相并非您所想象的那样,而是另有隐情,只是恕琴儿不便相告。还请十四爷将此事放下,不再追究。”
他没有接话,皱着眉头,凝神深思。
许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终是不信我。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说完一甩衣袖,迈开步子,离开了。
不明所以,这话是什么意思?
心神恍惚,我摸着石桌慢慢坐下。
夜风袭过,树叶儿哗啦啦地响。风声中,我捕捉到一缕细微的叹息声,惊得跳了起来,“谁?”
阴影里闪出一个人影,然而逆着光,我看不清楚他脸。
他缓缓行到我的面前,手执一柄折扇,袍角飞扬,玉身长立。
哦,原来是八爷,人生真是可笑,我听他一次墙角,如今他也听回一次我的。
怏怏地站起身,福身行礼,“八爷吉祥。”
他神情淡然,无半点窘意,“无须多礼,起来吧。”
我却有些尴尬,毕竟刚才那一幕被人看到,实在算得上是件羞事。
他行到桌前,坐了下来,又执着折扇在桌上轻点几下,示意我也坐下。
略一思索,默默坐下。
长久不见,他也有了许多改变,许是平日太过操劳,面色苍白地有些透明,眼睑隐隐泛着青色。
他清清嗓子,说道,“十四弟的话,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我微微张口,想要接话,却又不知可以说些什么,于是又闭上了嘴。
他瞟上我一眼,轻抚扇骨,“我们身为皇子,有些事是注定了的。他如今起了这心思,虽说你是一个很重要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