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认真恳切,眼底柔情翻滚。
我先是一惊,继而冷笑,“您说的保护就是指如今这样的软禁么?”
他一怔,而后苦涩一笑,“你也该知道,这大军虽说是我的部下,可其中有多少是别人的眼线,只怕没有人能清楚。你人不在京城,而出现在这里,若是被有心人得知了,只怕会对你不利。”
我顿时噎言。他说的没错,我是不能暴露的存在。不过很快我又转过弯来,那我离开这里不就不会被那些个眼线看到啦?
于是,我复又开口,“那还请大将军您为琴儿安全着想,送琴儿离开。”
闻言,他眼瞳骤然收缩,目光凛然,“你就这么不愿待在我的身旁么?”
我不动声色,微微一笑,“莫非您不觉得,待在您的身边,琴儿其实更危险么?
您就算把我关在这院中,不让人看到。可旁人却可以从中看到您对院中人的着紧,若是他们意图对您不利,拿我开刀,那又如何?
可笑您只顾着考虑我的那个身份,却忽视了在这同时,您又给了我一个新身份。只怕,这后一个身份还更容易招来祸害。”
这回,他沉默了。
许久,他悠悠出声,“你说的对……是我想得不够周全……”
话语入耳,我心中一喜,有希望了。
谁知他稍稍停顿,又接着说道,“可是,我却不能放你走。京城与西宁隔了这般远,我们都能相见于此。这分明是上天垂怜于我,如若放你离开,岂非逆天而行?何况,我的心也绝不许我这样做……”
话毕,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眸幽暗,深不见底。
我无言以对,只能长叹一声,转身欲走。
他上前两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急声道,“琴儿,不论你要如何,我都愿为你达到,唯此一件不可,即便你认为是强人所难,我也不在乎了。
曾经多少次我无奈放手,眼睁睁看着你离去。如今,这样山长水远的距离,老天都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如果我再放你离开,试问事后我当如何自处?”
他捏地很紧很紧,似是也在宣告着这一份坚决。
我忍痛转过身,看向他,只见他面上堆满了悲戚,眼底盛满了伤痛。
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这个能够统帅数十万人马,如斯高傲威严的男人,这一刻竟是在哀声恳求?
思及至此,心中慌乱。
人非草木,这样一颗真心摆在我的面前,怎能不动容?只是,动容远非动心。何况,若论情深,沿年又如何会输了给他?
然而,他如此笃定的坚决,又让我如何是好?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眼神□、直接,是在焦急地期盼着我的回应。
我惨然一笑。罢了,如今身在他人屋檐下,躲是躲不过的了,也只能权宜行事了。
镇定心神,我淡淡说道,“既如此,我答应留下。只是,还请大将军放我友楚沿年离去。另外,要还我自由,不得再将我软禁。若是你不放心,大可派人跟着我。”
他凝视着我,沉吟片刻,才答道,“好。只要你肯留下,我什么都应允你。”
听到他的回答,我兀地感到一阵乏力,一时间只觉得心已苍老,身已疲惫。
“我送你回屋吧。”他看出我的不适,体贴道。
心下苦笑,霸道是你,温柔还是你,可是不论哪个你,都是我不能拒绝的……
好在,值得告慰的是,至少我可以还沿年一片广阔的天地,他不应该为我牺牲在这由权力圈起的高墙里……
暗暗叹息中,我默默点了点头。
二人并肩缓步前行,靴跟敲击着石路面,发出有节奏的两种完全迥异的声响,沉重的是我的,清脆的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