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龙给惊呆了,没想到路上堵,到了医院还是堵,像是实行计划生育这么多年都没发挥出什么作用的样子。于是我只好又花了足足两个小时才看到了病,可那该死的医生在我的第三个乳头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什么所以然来,最后就开了点外用的消炎药和一大堆五颜六色的口服药就把我打发走了,还刷掉了我医保卡里几百块钱,让我憋了一肚子气,觉得都让他白摸了。
回到家已经中午一点多,我吃完饭抹了药就躺床上,一直睡到六点才醒。
从床上坐起来时我感到头痛欲裂,屋子里一片漆黑。
其实我一直很害怕在这样的一种时刻醒来,只要有过类似经历的人应该都会感同身受,这种不期而遇的睡眠会让你在醒来后忘了现在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而这种短暂的空白同时也会给你一种非常强烈的空虚感与恐惧感,让你宛若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脆弱无措。
我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看着昏黄的天空,不知道这究竟是黄昏还是黎明。
2012年12月20日 星期四
早晨起床照了照镜子,发现额头依然不见好,只好贴起纱布硬着头皮去上班。
不过很奇怪的是公司里的人见了我好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都没有人问我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其实吧,我也觉得自己有时候挺贱的,一方面觉得顶着个纱布出门挺丢人的,但出去后没有人过问反而又觉得挺失落。不过话说回来谁在谁的眼里又是真正有关紧要的呢?就算有人是拄着个拐来上班我可能都不会关心,更不要说谁谁谁换了发型整了鼻子修了眉,存在感这种东西都是自己骗自己。
不过孙胖子不在组里,看着他空空的办公桌,我却很失落,倒不是因为他的存在感有多强,而是他把我的存在感衬托得更低了。
我去他桌子拿了份今天的报纸翻了翻,上面翻来覆去就在说两件事情,一件是工厂的爆炸已经得到了控制,没有发生任何的泄漏,另一件是最近流感爆发,希望大家注意身体健康云云。
我的体质其实算是挺差的,一个从来不赶流行的人,每年却总能很适时地赶上流行性感冒。可是今年我却能如此强大地独立于众多感冒的人之外,这也算是个不小的奇迹。
晚上下班的时候,因为觉得有点冷,我坐车到公园,想去跑跑步,却在那碰到了居委会的李大妈。李大妈是个闲不住的人,退休后白天在居委会里管一些琐碎的事情,晚上还会到公园来跟一群阿姨跳广场舞,最近她也算是小有成就吧,已然成为领舞一员。她见我从那跑过,就喊住我非得让我也加入她们跳广场舞。
“这个……不合适吧,您看这有小于五十岁的人么……”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推辞。
“就是没有年轻人才要年轻人加入啊……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越来越不知道锻炼身体了,天天坐办公室早晚把痔疮给坐出来。”
“所以我不是来跑步了嘛。”
“跑步管什么用,我告诉你,这叫‘祛病强身操’,你跟我们跳俩月,保证你从此以后啥病没有。”
“大妈您看您鼻涕都快流下来了,估计是感冒了吧。”我在一旁憋着想笑。
“噢,这不最近流感嘛,你看我今天一跳,明天准好,来你看我跳一遍。”然后李大妈伴着《最炫民族风》的音乐就开始跳了起来,一脸自我陶醉的表情。
这是个特别有画面感的瞬间,一群年龄不同身高各异的老人在夕阳里整齐划一地勾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如此简单却又如此厚重,没有修饰却又如此华丽。
我坐在旁边默默看着,没有再嘲笑她,反而莫名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这样的一支略显凌乱而笨拙的舞和街对面车水马龙的下班高峰竟是如此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