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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深夜,伦哥又吹起了口琴,但这一次,里面并不是任何食物的味道,而是一股怪异的腥味儿,他觉得似曾相识却又不知道在哪里闻到过,直到转头看见自己隔夜的内裤,才明白了什么似的,默默把口琴放进了盒子里,收在了抽屉深处并上了锁。
伦哥从这天起就像换了一个人,每天都要去操场跑五六圈,然后再做一百个仰卧起坐,他的底子很差,时常会累得四仰八叉,虽然全身的肉依然是软塌塌的,但他内心里的一块地方却渐渐变得坚硬起来。
当芒果再次成熟的时候,伦哥到了另外一个城市,他换了份工作,也换了一个面貌,没有人再叫他胖子了,他柔软的肚皮随着他柔软的心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八块腹肌和一颗强大的心。
这天在街角,他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嚼着口香糖听着音乐坐在长凳上看书。
他很想认识她,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正当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自己尘封多年的口琴,他跑回住所在行李箱里找到了它,跑到街角就开始吹了起来。
姑娘放下书,抬起头看着他,好像在听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这依然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路旁芒果树散发的芬芳一如当年,可姑娘已经不是当年的姑娘,胖子也不再是当年的胖子了。
“你好,请问刚才那支曲子叫什么名字?”一曲终了,姑娘合上书走到了伦哥的身边。
“这首曲子叫《夏日的柠檬》,就像你口中口香糖的味道一样。”
姑娘很惊讶地看着他,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笑着没有回答她,而是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像所有俗套的故事一样,后来她成了他的女朋友,再后来他们结了婚。
几年后的一天,伦哥在路上偶遇多年前离开他的那个女人,她变了很多,显得有些沧桑,眼神里写满了疲惫,尽管依然还是很苗条,却没有了当年的风采。
他们很礼貌地寒暄了几句,聊起了各自的近况,她说她现在过得并不好,没想到他如今已经不再是个胖子了,当初没有料到曾经如此软弱的他会有如此大的变化,自己还真是有些感慨呢。
伦哥却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是她离开了,自己也不会变成她理想中的样子,只能说现实真是太讽刺了:“我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应该恨你还是感谢你。”
这是一个略显苍白的黄昏,稀疏的梧桐树在夕阳里映出一个扭曲的剪影,在喧嚣的人群中被渐渐遗忘。
那天夜里伦哥莫名失眠了,脑海里浮现出许多关于往昔的回忆,他拿起口琴,吹起了自己依然是一个温柔的胖子时吹过的曲子。
口琴里弥漫着一股血的滋味,有一丝辛辣,有一丝苦涩,也有一丝稍纵即逝的腥甜。
没有人能够吻醒她,就像冬眠的松鼠再没有了春天。
——《她在睡梦中》
她在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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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先生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四月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病愈后渐渐开始失眠,从起初的一晚上勉强能睡五个小时,发展到后来的三个小时,再到一晚上只能合眼一个多小时,最后他到天亮连二十分钟都睡不踏实了。
于是就像歌里唱的那样,他在五月的早晨终于丢失了睡眠。
然而他的这种失眠不同于其他任何人的病症,普通的失眠症患者会因为整夜无法入睡而精神萎靡,昏昏欲睡,甚至神经衰弱,然而梁先生只是单纯彻底丢失了本能的睡意而已,从五月至今,他尽管从不入睡,却也不曾感到丝毫的疲惫,没日没夜的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精神,就仿佛他已经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