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
“我只要问阿砚就行,舅舅是不是醒着并不重要?”
“可我怕你去了赵府就不愿意跟我回来?”楚黎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怒气,手肘砸在书桌上,花瓶应声而碎?他的手肘被花瓶的碎片刺破,处处都是鲜血,连韩珂都觉得心惊,他却浑然无觉?
韩珂的心肠到底还是硬不下来,软声道:“好,明早再去?今晚我就不吃饭了,等明天从赵府回来再吃……”
“不行?”不等她说完,楚黎已经开口打断?
韩珂瞥过头去一脸固执,她突然生了坏心思,她很想看楚黎生气的样子,她想逼他,她想要他痛苦,她想要他和自己一样痛苦……
楚黎接了丫鬟手中的饭碗,坐到韩珂床边,想要强行喂她吃饭:“太医说,你是孩子,孩子是不能与大人相提并论的?你已经一整天不吃饭了,我怕你活不到明天早上……来,吃一口再说?”
韩珂奋力挣脱他的束缚,推开了面前的饭碗,狠狠砸在地上,用更加刻薄的语气问:“你凭什么管我?你喜欢的人根本就是查绪儿?”
“不要胡说?”
楚黎痛苦的皱眉,却无以反驳?一开始的時候,他似乎确实是因为她长得像查绪儿才接近她的,可是久而久之,他喜欢上她那天真的笑脸,喜欢上她倔强的脾姓……甚至,在他拿出莫茸救她的那一刻,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就已经不知不觉地超过了查绪儿,不再是她的影子?
“怎么?说不出话了,是?”
韩珂冷笑一声,想用淡漠的神情继续折磨对方?可当她看见楚黎煞白的脸色,还有他不断流血的手肘,韩珂竟没有想象中的快感?
楚黎唇色发白,当着韩珂的面,他看似健康的身体却突然倒下?
“喂?你不要装死……”韩珂有几分心虚,也不知他究竟有没有大碍,又或者他根本就是装出来的,为了骗她吃饭而已?
韩珂从床榻上跳下来,推了两下地上横躺着的少年,少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的眉头蹙得紧紧的,似有许多事郁结心头?
“好烫?”韩珂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才发现他一直在发高烧?
“喂?你醒醒,不要吓我?”
躺在地上的少年真的好累,他实在不明白,他的名字有那么难记吗?为什么她开口闭口就叫他“喂”?她的身上留下了他的印记,可她的脑海里却依旧没有刻上他的名字?
脑袋昏昏沉沉的,腿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大约是伤口又发炎了?那一日在悬崖边看到她掉落的耳坠,想也没想便跳下去寻人……找到她的時候,弈凡已经替她清理好伤口,而后悄悄离去?他不是不知道那是弈凡设下的局,只是为了她,他义无反顾的坠入这个棋局?
尤记得在大胤都城初见她時的情景,她那样单纯的站出来帮他,那份悲天悯人的举动,他讨厌,讨厌极了……正是因为太讨厌,才会将她记得这么清楚?
“快来人?楚黎晕倒了?快来人啊……”
终于听到她喊出他的名字,少年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靖康王府的人很快去请了太医,韩珂扶少年躺上床榻休息?
太医的诊断让韩珂心惊不已?
“大腿上伤口发炎,肺部积血,心中抑郁成疾?”太医诊过脉,摇摇头,“外伤加内伤,不好治?需要慢慢调养才行,记住,不能再刺激他了?”
“好……”
韩珂怔在原地?
他一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在朝堂之上只手遮天,对待感情,他也可以想尽办法将她困在他身边,他这样的人竟然抑郁成疾,他也会伤心吗?
“他腿上的伤从来没有好好处理过,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当家属的,都是怎么照顾病人的?”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