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几块钱让自己能够到苏州找到姑姑。所以他毕业后要开一个诊所,专为像父亲这样善良但却贫穷的人治病。
几天之后,陈光邀请秦铮外出走走。他把秦铮带到了苏州火车站,在这里,秦铮看到了惊人的一幕。无数饥寒交迫的难民栖息在车站大街的两侧,上至白发苍苍的老人下至嗷嗷待哺的幼婴。一声声绝望的哭声像传染似的蔓延开来。秦铮忍不住落了泪。
“山东那边正在打仗,这些都是逃出来的难民,他们失去了土地和家园。秦山河,即便你做了医生,开了一所大医院,你救得过来吗?”陈光问道。
秦铮茫然地摇了摇头。
陈光说不仅中国,现在全世界都因美国爆发的经济危机而陷入贫穷。他讲起欧洲和美国的资本家宁肯把棉花毁掉、牛奶倒掉也不送给食不果腹的工人和农民。接着他话锋一转谈到了苏联。这个国家由于实施了第一个五年计划迅速变得国富民强,没有饥饿,没有寒冷,没有卖淫,没有吸毒,没有黑帮;他描绘着这个新生国家的平等和富裕、希望与尊严。回到校园里,秦铮已经对那个神奇的国度充满了神往。
“关键是制度。我们中国人又聪明又能吃苦。你说,如果中国有了一个好的制度,我们会比别人做得差吗?”临分手时陈光说道。
秦铮和陈光老师越来越谈得来。他有时会让秦铮跑一趟上海送送信什么的。但他交代秦铮一定要秘密进行,连沈琼都不能知道。后来他才告诉秦铮信的内容其实一片空白。但那时他的稳重和忠诚就已经引起了组织的重视。
寒假到了,秦铮辞别了依依不舍的沈琼奔赴了上海。
在那里,陈光帮他找了一份勤工检学的工作。那段时间秦铮每天虽然很疲劳但内心却很充实。
白天他在纱厂扛一天的纱包,晚上他和十几个工人兄弟开始接受手枪射击和简单的爆破训练。
一天夜里,他揣着手枪和儿个工人兄弟一起,把一位领导同志从闸北护送到了苏州河上的一条小船上。一路上都很顺利,没有出任何意外。他很兴奋,那是他第一次执行任务。
开学后没过几天,他就在陈光的主持下对着一面绣着镰刀和斧头的红旗举起了右手。
当时学校里只有陈光和他是中共党员,这绝对是一个秘密。
秦铮养伤的那间小屋一直保留着,他和沈琼经常待在那里。
那天,陈光敲门走了进来。他找沈琼把讨论会下次开会的时间地点通知下去。沈琼低下微红的面孔赶紧出了门。
陈光的微笑也立刻变成了严肃。
“出事了吗?”秦铮赶紧问。
“刚刚得到的消息,学校很快会被实施军管。”
“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研究会恐怕保不住了。敌人已经知道学校内党组织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
“敌人收买了一些男女流氓打入了学校,有一个人还进了研究会。”
“谁?”
“就是最新入会的那个女学生。”
“是沈琼发展的那一个?!”
“就是她。”
“……”
“山河,我可能已经暴露了。而你,只是一名普通干事,应该还没有暴露,所以组织上要求你长期隐蔽下去,获取合法身份。毕业之后,有新的任务交给你。”
“可在上次游行时他们已经注意我了。”
“我想过这个问题了,你这样办……”
陈光低头与秦铮耳语。
秦铮听后有些茫然。
“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陈光的表情异常严肃。
“……”
“还有什么要求?”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