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你支使三次便是!”
蛮人少女有些莫明其妙,殊不知叶畅方才与焦遂打赌,便是赌她会认错人。叶畅输了自然是供应甘露酒,而焦遂输了则又要替叶畅奔走三次,杜甫则是见证。
“这位笑得不成模样的,便是叶十一郎,阿诗玛,你不是说要拜见他么,还不快见礼?”焦遂道。
蛮人少女阿诗玛抬眼望着叶畅,心中再不怀疑,当下又施礼:“奴阿诗玛拜见叶郎君。”
“免礼吧,你方才已经施过礼了,子美兄受礼与我受礼是一回事。”叶畅微笑道。
这个少女的名字,让他有些嘴馋了,喉咙有些痒,开始怀念起某种原产地在大海另一面的植物。
阿诗玛倒是落落大方,六诏的女子原本在族中便有地位,往往接人待客,都会出面。因此寒喧一番,认错人的尴尬就算揭了过去,阿诗玛又道:“我们远道而来,略备厚礼,特献与叶郎君。”
她虽然学唐人话语,说得也很流利,可是有些细节还是未曾注意到,提到自己的礼物,也未用谦虚的“薄礼”。她向后招手,便有两个蛮人退回去,自马身上下了一副驼子。
这两个蛮人将驼子抬到近前,掀开之后,只见里面是一卷一卷的白布。
叶畅本来只是略略看了一眼,还没有说什么,那边杜甫却“咦”了一声:“竟然是白叠布?”
“什么白叠布,不过是棉布……嗯,如今中原尚未有种植棉花者?”
“何为棉花?”杜甫讶然反问。
叶畅顿时坐正身体,原本随意的目光,变得炯炯有神。
棉花很早传入华夏,但传入中原却是较晚的事情,唐末时方在中原有成规模的种植,直到明时才大行其道。这个时候,棉花在西域有少量种植,在南方一些蛮人处亦有种植。西域的棉花不易纺织,而南方蛮人处的棉花则适合织布,织成的布匹,此时被称为“白叠布”,因为稀少,价钱甚至比丝绢还要贵!
见叶畅看到自己的礼物变这模样,阿诗玛顿时欢喜:能以财物动之,自己此次的把握就大了许多。
“于娘子,这可是白叠布?”
伸手去抚摸了一番,确认这些布乃是棉织成,叶畅又向阿诗玛问道。
“正是唐人口中所说的白叠布,在我们部族中,称为吉贝。”
“这布可是贵部自产?”叶畅又问。
阿诗玛微微犹豫起来。
她看得出,叶畅对白叠布极感兴趣,她要将叶畅请去,这白叠布当可以起大用场。但另一方面,所谓敝帚自珍,她所属的越析诏如今势孤力窘,旧地盘也被南诏占去,就这么点特产,可不愿意被人觊觎。
“可是这么高的类似于麻杆之物,果实如桃,秋后绽开,露出内絮,颜色为白者?”叶畅一边比划一边问。
这一个问题说出,阿诗玛便知道,对方是真懂行而不是假懂行。
“是,乃是我部自产白叠布。”
叶畅听得她部族产棉,立刻便动了心思。
如今衣被主要依靠绢麻,绢的产量始终有限,麻则粗糙不易纺织,若是能推广棉织,便又是一门巨大的产业!
不过种棉花需要大量的地,叶畅如今却没有地。
闭目思索了一会儿,叶畅才又正视阿诗玛:“阿娘子……”
“叶郎君呼奴小娓或娓娘便是。”这蛮人女子甚为大方。
“娓娘……”叶畅又觉得喉咙有些干:“你来此处,所求何事?”
阿诗玛心中微跳,再次下拜:“奴是求大唐天子救我部族,却无门得入,故辗转来叶郎君处,只求叶郎君介绍得见玉真长公主。”
原来阿诗玛所属的越析诏乃是大唐云南六诏之一,地处最东,靠近大唐治地,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