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看我查出来不先揭了你的皮!”他心头恼火便忘了脚上有伤,狠跺在地上,立时疼的眉眼挤在了一处。
且说那飞鸾一时恼怒凤弦,一口气憋闷在心头无处发泄。喝退了左右之人,径在宫内一气儿乱走。所过之处衣裾飞扬间,无形的带起一股煞气。内侍宫女们唯恐避之不及,哪里还敢向前一步。濮洞天与富小楼虽也胆战心惊,却仍遮遮掩掩的随在后面。
行至冲日台下,飞鸾提气跃起,蜻蜓点水般的在台阶上疾驰。艳阳下,华丽的衣袍将他衬的,如雏凤展翅般耀人双目。小楼躲在不远的树后,直看得满脸放光,暗自思付道:“衙内真是有眼无珠,那个左公子长的古里古怪的,有哪一点比得上我家殿下?竟肯为了他来惹太子不快。”洞天望着推门而入的飞鸾,暗自道:“殿下也该立太子妃了吧?”
飞鸾发狠的练了一趟拳脚,指望着能将心头怒火消散出去。谁知练了一会儿形单影只的,便想起凤弦往昔,与他在这里一起切磋过招,是何等的欢喜亲近。如今,只见了那人一面,便百般的替他着想为他说话。竟将自己这个,与他有总角之交的好友弃在了一旁。
人心果人是最易变的,方想到这里又立即否认了。他根本不知道我对他的心,从未承诺又何来改变?我等着你长大,盼着你能懂我的心……我当真告诉你,你又会怎么看我了?是接受还是唾弃?从此避我如鼠蚁一般?忽然又想起凤弦看芳华的眼神,似乎在此事上是有些知觉的。想你入宫至今,我守了你整整七年,到头来竟是替他人做嫁衣裳吗?想到此不由又恨起来。
飞鸾眼前有些模糊,走到兵器架旁一件一件的取下,不知疲惫的舞弄着。
门外,洞天与小楼腿都站软了,也不见飞鸾停下歇息。他二人见太子神情大变均有些着慌,又不敢贸然推门进去。洞天在小楼耳边道:“你赶紧多叫些人,去把子叔衙内找回来。还有,再去把左右卫率(注)请过来。”小楼才跑了两步,又被洞天扯住道:“千万莫慌,若有人问起只说是殿下要问他些事,快去,快去!”小楼连连的点头,发足疾奔而去。
东宫内自然没有找到凤弦的踪影,七八个内侍并小楼,出了宫门自往别处寻找。
小楼好容易在一个小黄们那里,打听得凤弦的去处,立时赶了过去。等跟着凤弦离昭德殿有些远了,这才对他说了实话。凤弦骂了一句糊涂东西,几个起落便没了踪影。小楼很是委屈,靠着宫墙喘口气,小声嘀咕道:“也不知究竟是哪个糊涂?放着储君不巴结,倒把什么左公子‘右公子’的扯着不放。”一面说,一面又颠颠儿的赶过去。
冲日台上已围了好些中贵,并太子府亲军,正窃窃私语的议论着,外头仍能够听见里面兵器舞动之声。洞天的背心让汗水浸湿了一大片,左卫率屠焱,右卫率慎思已来了多时。连唤了十几声飞鸾均不理睬,只将那三尖两刃刀舞得身周一片光影水泼不进。莫看他男生女像美艳妖娆,军中上将除了令德父子,能敌他者屈指可数。因此屠焱,慎思二人谁也不愿贸然向前送死,只盼着那“罪魁祸首”前来认罪,大家也落得干净。
洞天远远儿的瞧着一个人,如大雁般翩然而至。一时失了素日的稳重,跌跌撞撞的抢上前去扯住叫道:“衙内往哪里去了?你,你快些过去将殿下唤醒吧,不然,这满宫的人便要大祸临头了。”凤弦挣开他的手疾步来至门前一看,只见飞鸾发丝微蓬,汗如雨下,眼神发直的狂舞着手中的兵器。屋子虽然异常的宽广,凤弦仍被那翻卷的气浪逼的后退了一步。
他将事先在台下捡的十几枚石子,分交与屠焱,慎思二人,又细细安排一番道:“我功力有限,还望二位卫率鼎力相助。此事皆因我而起,少时若出了什么岔子,自然有我一人承担与诸位无干。”屠焱,慎思二人也想到过此计,只因太子身份尊贵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