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退下,方转过身来,耳边听着轻飘飘的一句道:“找谁?”咏歌禁不住大喜,忙忙的回身道:“臣的一个长随唤作多宝,他很会办事,只说是他的远房亲戚便可。”说罢欢天喜地的去了。
飞鸾爱极了凤弦,前几日虽为他伤心欲绝,到底不忍他在外人面前落下把柄。至于咏歌的话也不过听一半丢一半,唯独那句“只想守护住所爱之人”打动了他。是啊,一国的储君,未来的君主只想守住心中所爱,竟是这般的艰难。飞鸾暗自思量:“那左芳华究竟哪里讨巧?连爹爹也肯听他之言,这般坚决的废除夷三族之法令。不过如此一来,朝臣们岂不对左令德大有怨言。”小楼在外面窥见太子笑得阴恻恻的,由不得膝盖一阵发软。
芳华在床上躺了几日渐渐大好起来,待时鸣也有了些笑脸。
这日在雨露轩,正拿着给太子上寿的礼单过目,令德使人将他给了余氏的,五花狮头金鱼佩送了回来。又对芳华说:“前些时,余氏同家人要面谢公子大恩。郡王怕与公子养病不利,拿了盘缠与他们,各自回家乡去了。”芳华将玉佩交与时鸣收好,笑道:“官家真乃仁君也。”又吩咐采茗道:“你出去让他们备马,我要往左相府拜会子叔衙内。”时鸣忙道:“这几日着实热得很,你身上又才好些,还是改日再去吧?”芳华起身将礼单交还管事的,看了一眼地上七八个硕大的雕花箱子,嘱咐他一路当心,径往房中换衣服去了。
时鸣自上次听了忆昔劝告,果然不在芳华面前絮叨了。叫了采茗出去使人备马,自己往房中服侍他更衣。
来的路上芳华路过一家小茶楼,总感到像是有人在不远处窥视自己。猛抬头望去,临街的窗口要嘛是空荡荡的,要嘛是陌生的容貌。忽然,他轻轻的勒住了马。时鸣也跟着看过去,只见一个窗口的桌上,静静的放着一杯茶并几碟点心,吃茶的人却不见了。芳华没来由的多看了会儿,时鸣问他看什么?芳华淡淡的笑了笑催马过去了。
兴冲冲来在左相府,不想守门之人告诉他,凤弦外出未归。过两日便是太子寿辰,说不定便在宫中留宿也未可知。芳华听罢立在门前一阵怅然若失。交代门上,若凤弦回来了便说自己来过,改日再来叨扰。
芳华无精打采的不知往何处去,却听那边有人叫他的名字。转头望去,竟是咏歌领着两个随从牵了马过来。芳华忙上前拱手问好,咏歌望着他微微皱眉道:“我前几日到贤弟府上拜访,门上说你染病在床,怎的竟瘦了好些啊?”芳华亦笑道:“那两日中了些暑气饮食懒进,倒有劳桂兄挂念,那些东西委实好玩儿的紧。”咏歌道:“贤弟是来找凤弦吗?”芳华勉强笑道:“他……他不在家。”咏歌笑道:“后日便是太子寿辰,他们乃是总角之交,从小伴着一处长大的,比那亲手足还要亲厚。凤弦即便回家,也只呆上小半会儿,若是在宫中你倒可时常见他呢。”芳华委实不曾料到,凤弦与飞鸾竟有如此深厚的交情。
难怪他这几日都不曾过府找自己,毕竟与他相识才几日。只不过因为一个奇异悱恻的梦,才将两人连在了一起。一想起那个梦,芳华一时间愁肠百转竟发起痴来。
时鸣见他呆呆的立在那儿也不言语,忙轻声道:“四公子我们回府去吧?”连唤了几声,芳华才有些迷茫的望着他道:“你……你说什么?”不等时鸣开口,咏歌上前一步握了芳华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