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些年堵在心里的恶气总算有了出口,自作孽欠下的债,迟早要还的。崔仁义就是到了还的时候。
赵氏从嫁过来以后。一心一意为这个家,用嫁妆银子盖房,用嫁妆养他们一家。又做起了棉花生意,崔仁义眼高手低,狂妄自大,耳根子又软,每次都让人忽悠地赔钱。
赵氏只好自己抛头露面,跟着他风餐露宿的南北奔波,到头来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嫌弃她人老珠黄,勾搭上小寡妇,弃她于不顾,让她自己在虎狼环伺的环境中艰难生存。多亏赵氏走南闯北见识多,心思巧,左右逢源才得以挺到最后。
崔仁义满怀希望地眺望门口,一直没有看到崔衍的影子。
自从赵氏跟着回来后,左右邻居再也没有听到崔仁义不分昼夜地叫唤声。
崔衍回家的第二天,崔仁德来到崔家,“崔衍,你们是有婚书的,你不能就这么回来,起码他们家再给你赔偿。”
崔衍默默地看着他堂叔,一声不吭。
赵氏看到崔仁德眼神冰冷,“衍儿这些年的工钱都给他爹买药吃了,还拿了人家一棵百年人参,还有脸问人家要赔偿,人家厚道没让你赔人参就不错了。”
“吉家的事不都是衍儿出头给他们做的吗?衍儿孝顺,给他爹拿根人参不应该吗?”崔仁德狡辩道。
“什么叫都是衍儿做的,现在你让他做给你看。还应该,拿人家四、五千两银子的人参他爹吃完,嘴歪眼斜了,真是报应。”
崔仁德还想说话,赵氏瞪了他一眼。
“我没有上门找你们算账,你自己找上门来了,我们家的事与你何干。”
“崔衍走投无路的时候你们崔氏族人谁为他出过头,逼得他流落他乡。看着崔衍出人头地了,你们又不甘心,想沾点光就算了,还想霸占人家的财产。还肖想人家的孩子,你们要过来拿什么养?让吉家给你们钱财养孩子吗?真是异想天开,做梦也不会梦到你这种好事的。”
“奥,是不是还想让吉祥帮助你们重振崔氏家族,也帮你们成为豪富,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不得不说,赵氏是真的是个玲珑的人儿,一语中的,崔仁德脸有些红。
“你们崔氏家族根上就坏了,还想把人家的孩子拉下泥潭,我就不答应。你们再敢去吉家闹,我和你们同归于尽。”
赵氏说完这些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被骂得崔仁德满脸臊得通红,“嫂子,你怎么变得这样泼辣,我们也是为你好,百年之后,你们无人祭祀,也是我们崔氏族人的一块心病。”
“我不用你们操心,我不会埋在崔家村,也不需要你们祭祀。”
“这事到此为止,族里少管我家的事。用着你们的时候比兔子跑得还快,有好处的时候都和苍蝇一样围上来,我们不需要这样的族人。”
赵氏刚说完,就听到拍巴掌的声音,一看邻居小伙子,正笑眯眯地竖大拇指。
从此,赵氏高兴了就给崔衍做饭,不高兴就只做自己的,崔仁义是一口也吃不上。
崔仁义要是闹腾,赵氏就揍他一顿。不吃就饿着,拉尿在身上就脏着,也不许崔衍管他。吓得崔仁义自己乖乖吃饭,也不敢在炕上拉尿了,自己扶着板凳一点点挪到茅厕。
有次崔衍没在家,崔仁义自己挪着上完茅厕,故意摔在地上,想让赵氏扶他起来。赵氏看了一眼,理都没理,进屋用棍子挑着着崔仁义的棉被就给他盖上,“夜里在地上睡吧,盖着棉被也不冷。”说完进屋去了。
崔仁义现在不敢叫唤,他叫唤一声赵氏就扇他一巴掌。
最后只好自己一点一点慢慢地挪到房间,以后再没敢。
自从吃粗茶淡饭,药都没吃,崔仁义说话虽然还不利索,腿脚倒是利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