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的小皇帝玄烨,是那堆山一样的奏章,是大清的万里河山,更是皇太极对布泰的殷殷期许——
“我是要走在前头的。到时,你的眼便是我的眼,帮我去看大清的万里河山,你的脑子便是我的脑子,替我去筹划爱新觉罗的千秋基业。布泰,我们的子子孙孙都是全天下的主宰,儿子是天子,孙子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这卷写完了,^_^,下周五六会直接贴上修改后的文。睡觉去!
第五卷 梧子千年
第一章 坛酒饮春寒
康熙四年的早春三月,入夜微寒,京城闹市里的街道上依然熙来攘往,热闹不减日间,往来坐轿的,骑马的,走路的路人、打着灯笼的家丁,街边叫卖的商贩,摆摊算卦的先生,卖糖葫芦的小贩用纯正的京腔吆喝着,俨然一幅太平盛世的景象。
远处来了十几个骑马的年轻人,为首的,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身藏青色的袍子,眉目朗阔,皮肤颇黑,一看就是常在户外活动。一行人来到一家酒楼前,他将手里的马鞭扔给迎出来的店小二,随即翻身下马,将手里的缰绳甩给杂役,略整衣袍,迈步往楼里走,“搬酒来,不求最好,但求最多,教兵场里轱辘了一天,咱们也得慰劳慰劳自己个儿啊!”
“费爷,今天咱弟兄们可是好样的啊,就冲这个,你也得出出血,做个东,是吧?小二儿,我要酱牛肉,热乎的酱牛肉,先来个二三十斤垫垫底!”走在前面的费扬古闻言,转回头,抬脚做出一副要踢人的架势,笑骂道,“操,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夜渐深,酒楼里的人渐渐散去,街上也安静了很多,可是,费扬古他们的包间里依然划拳行令,碰碗拼酒,聒噪不已,酒量差的早已经歪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了,当喝高了的人舌头直发短的一口一个这家的娘们,那家的小娘子污言秽语不绝时,费扬古倒是一个人捧着一坛酒,捻了一把花生米,打开临街的一扇窗,自斟自饮起来。
快到三更的时候,街上跑来了一个小厮,大声冲着楼上喊,“费爷,费将军!”费扬古带着一身酒气,探出头来,“猴崽子,喊个屁,给你爷我哭丧啊?”小厮一边大喘着气,一边用袖口擦着额头上的汗,“爷,我可算找到你了,你不是答应今儿从营里回来就去找安亲王下棋的吗?王府的人来咱们府催了好几遭了!”
费扬古一拍自己的脑门儿,“啊呀,我怎么给忘了。”说罢连忙放下酒坛子来到一楼,一摸自己的腰下,略一皱眉,随即解下腰间的玉佩撂到柜台上,“今儿没带银子,先押你这儿吧,赶明儿我让人来赎。”说罢,走到店外,拉来自己的马,带着小厮策马而去。
店家仔细一端详手里的玉佩,倒吸一口冷气,追出去喊,“费爷,这东西可不敢押呀,这是先皇赏你的宝贝啊!”
店家的话和费扬古的马蹄声一起淹没在京城大街漫无边际的黑夜里。
被下人带着到了岳乐书房外间的院子时,已经打过三更的梆子了,费扬古停下脚步轻声问跟在后面的下人,“我现在身上酒味还重不重?”下人笑而不答,费扬古瞥见院子当中养荷花的大缸,两步上去,捧了两捧水,把脸洗了洗,然后用袖子将脸上的水迹胡乱擦了擦。安王府的下人颇为诧异,费扬古却满不在乎的笑着说,“这算什么,在外面打仗的时候,比这还不像样的水都洗过脸呢,总不能一身酒气,熏着你家吃斋念佛的王爷吧?”说罢,迈步进了书房。
岳乐坐在棋盘前,看着书,见费扬古进来就笑了,“你来晚了,今天可要让我两个子儿啊。”费扬古也没客气,直接就坐下,说,“我的不是,喝起酒来就什么也都记不起来了。”
岳乐布子儿,抬眼看见费扬古湿漉漉的衣袖叹气道,“看看你现在过的是什么糊涂日子啊?哎,早些年就想把我家二丫头许给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