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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3 / 4)

谁料得,君无归期,年年秋池空涨,哀思耗白首。

顺治十五年正月辛酉,皇第四子薨。

双亲离世,爱子夭亡,巨大的悲痛蚕食着乌云珠并不健康的身体,她还要尽量掩饰悲伤去安慰孩子的父亲福临。

按照规矩,乌云珠见到儿子的次数寥寥无几,三个月间,反而是福临每日早朝后都到乾东五所看儿子,看着孩子的小脸,朝堂上的烦扰顿时烟消云散。日日看儿子,对着襁褓中的儿子自言自笑,福临作为父亲,他对孩子的爱比之十月怀胎的乌云珠,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那日,福临照例朝服都没来及换就去乾东五所,可是,他进屋,却看见了一个面色铁青,七窍流血的死婴。一声哀吼,福临昏厥在地。

为了查明小皇子的死因,整个紫禁城被闹的人仰马翻,可是两个月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四皇子的离奇死亡,一夜之间铺天盖地而来的天花,皇三子玄烨染痘,天灾人祸,顺治十五年,注定多舛。

第二十章 深宫恨悠悠

顺治十五年三月,甲子,追封皇第四子为和硕荣亲王。如此追封对于一个只在人世存活百日的婴孩来说,可以算是荣宠已极了。

其实,追封不止是给死者的殊荣,更是对生者的慰藉。

三月的北京,已经春色依依了,天是暖的,地是湿的,只有早春的风还夹着寒气。昨日的追封,晴空万里,春景翩然。今天一大早,天就变了,雪雨交加,骤然冷了那么多,乌云珠坐在炕上,拥着狐裘,手里的暖炉将香气暖意四散而来。手里拿着一本书,被福临逐页做了批语,原本写的是史,如今和批一起看,倒成了为君之道了。

人,自己心里有什么,便能看到什么。

福临这会儿正在乾清宫上朝理政,乌云珠心中忧郁。早上去慈宁宫请安时,被带到殿里的暖阁侯见,在暖阁外面,她听见几个先到的妃嫔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什么这么小的孩子封个和硕亲王,人家岳乐征战劳苦了几十年也不过是年前加封了亲王,做额娘的行动言语就跟唱戏似的,那叫一个矫情做作,有了孩子也不知收敛,明明是富贵恩典生生的把小皇子给压死了。

领路的太监闻言颇为尴尬,不知是进好还是不进好,乌云珠宽容的笑笑,反身走到大殿的檐下,说,“这儿景好,我在这儿侯着吧。”

一袭奶白色旗袍,披着蜜色的裘皮斗篷,宫女打着油纸伞,乌云珠立在风雪里。到底有多大的怨恨啊,去诅咒一个刚来到世上的孩子,是后宫里层层叠叠的怨气将孩子推向了黄泉路吗?雪还在下,孩子,你在别处,冷不冷,额娘只抱过你三次,你还记得额娘吗?恐怕你会更想你皇阿玛吧?一家人,没了你外公外婆,没了你,额娘也只剩下你皇阿玛了。

家,不是一个房间,不是一个宫殿,只是一个人,他在哪儿,家就在哪儿。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皇贵妃,慈宁宫来人请您去呢!”“噢?”乌云珠漫卷书册,皱眉疑惑,平白怎么会叫自己去?从前还是襄王福晋的时候,太后倒是常常召自己入宫陪她说话。如今进了宫,成了皇贵妃,除了每日例行请安以外,太后从没私下找过她。虽然太后还是会在别的妃嫔主位面前维护她,给她一个皇贵妃该有的脸面。只是,这些举动都是太后协调后宫的手段,对她即便是笑着的,也是由内到外的冷起来了。

外面的雪更大了,片刻间昏天暗地,乌云珠被宫女们扶上辇,向慈宁宫走去。雪吹得人睁不开眼,即便打着伞,雪花还是落到乌云珠的秀发上,江南细雨里滋养出来的如烟鬓髻,似乎永远不属于冰雪漫天的北国……

进了太后的内殿时,乌云珠颇为吃惊,布泰坐在主位神色阴沉,懿太妃站在她旁边面如死灰。布泰身后,她很疼爱的小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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