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就是在等着这一天吗?”老宦官尚德不解地看着璟帝。
璟帝长叹一声;“若是小皇儿生得时辰好那就罢了,不用你说,朕也定会立他为太子,可惜,他的生辰不好,纵然立他为太子又能怎么样?朕现在明白自己时日不多,已经无法保护到他羽翼丰满的那一天。这个孩子的出生,已经令絑皇后自责不已,朕走了以后,她定是不再有心辅佐于他了……立他为太子,只能招来更多非议和恐慌。”
帝王又怎么样?帝王掌管天下,却掌管不了天下人的口,掌管不了天下人的思想。什么荧惑守心,不过是妖言惑众的说法,众口能铄金,国师李泰三番五次觐见,甚至直言说,小皇子命薄,乃至阴之人,极易招来邪祟,纵然留在身边养大,也一定活不长久,提议要把小皇子秘密远送离开皇都,以稳人心。更有甚者想要杀了这个尚在襁褓的婴儿,只不过碍于龙威,无法说出口罢了。这些璟帝都知道,但是他无能为力,如今的帝王,是一个连自己的骨肉都难以保住的人。
“尚德,你秘密将二皇子带去偏殿,切记,不可让人发现!”
老宦官心里隐隐猜到些什么,不解道,“陛下,您这是……”
“去吧。”璟帝闭上眼睛。
此时璟帝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沉重。老宦官不敢耽误,退了出去。走这一步棋,璟帝定是斟酌了许久,按理说,大皇子聪明伶俐,雄才大略,在任何方面都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而且立大皇子为太子合情合理,为什么璟帝会在这个时候宣召二皇子?二皇子璟聿平时为人及其低调,并不是爱出头之人。但是,尚德记得,璟帝不只一次在背后提到璟聿是一个相当有野心的人。
老宦官暗地里将璟聿带到偏殿,就尊旨退了出去。一个时辰以后,二皇子璟聿才从偏殿里出来,长眉飞扬,那是谁都不曾见过的奕奕神采。简直和以前的二皇子判若两人,当璟聿和尚德的目光相互对视,璟聿立刻恢复了以前隐秘的样子,冷峻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任何思绪来。
璟帝随后招见尚德,给了尚德一份遗诏,并且再三叮嘱,将来二皇子璟聿当上皇帝之后,如果要对小皇子不利,就将此遗诏宣告天下!
这句话,已经再明了不过,跟随了璟帝一辈子的尚德,又怎能不知晓这里面的含义?这帝王之位,按常理来讲,怎么也轮不到二皇子来当,璟帝将帝王之位传给二皇子,定是以小皇子的安危为筹码,手中握着的这份遗诏的内容,尚德已经隐隐猜出内容。如今的璟帝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他只是一个与命运抗争的,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安长大的父亲。
三天之后,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璟帝立二皇子璟聿为太子,诏告天下。
此时,唯一平静的两个人就是二皇子璟聿,和老宦官尚德了。
很多发生的事情,有时会和历史有着惊人的相似;很多意料中的事情,总会让人意外。
而且那些事情往往快到让人不知所措。
三个月之后,璟帝驾崩,这更加应证了荧惑守心不吉的谶语,所有罪魁祸首都指向那个出生不久的小皇子。与此同时,太子璟聿顺利成章的登基,成为新一任君王,这位在众人印象里时,常以沉默示人的二皇子,在上台之后,突然就出现了大批拥戴者,并且在极段的时间内,镇压了反对自己的党羽。
紧接着,在某一个漆黑的夜里,大皇子意外溺死于自家府上的湖水中,死的蹊跷又自然。
同年,老国师李泰突然陈请高老还乡,璟聿欣然允许,并赏赐了大量金银珠宝,同时李泰在朝上引荐了一名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年轻弟子,璟聿看似随意地说:“既然是李爱卿引荐的得意弟子,那么,就封你为国师吧!”
老宦官这才明白,是自己小看了璟聿,这匹狼几乎骗过了所有的人,他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