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挽月的样子,云清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她颤抖着手扶住挽月的肩膀,低声哭道:“这可如何是好?公主,那乌兹国太子……”
“别跟本公主提他!”挽月双手捧住脸,低低泣道:“别提他!”
云清试探问道:“公主,难道……”
挽月回身紧紧抱住云清,浑身颤栗着,哽咽道:“云清,我该怎么办?我好恨!我好恨!”
知道那人是乌兹国太子,云清心里不由松了口气道:“公主,可是罗柯太子送您回来的?”
见挽月点头,又听她大略讲了一遍事情始末之后,云清柔声劝道:“那罗柯太子既然肯等公主醒来,将事实告知公主,又悄然将公主送回,必定不愿公主名声因此受损,想来也是为了维护公主的颜面,如此看来倒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公主,容奴婢僭越,那月国九王子生性软弱,实不堪为良配,怎能护得公主一世安稳?而且现在事已至此,公主不嫁也得嫁。以公主才华容貌,只需稍稍用点心,得了那罗柯太子看重,日后在乌兹国的地位谁人能与您比肩?”
挽月抽噎一声,狠声问道:“那个贱人呢?”
云清小心回道:“她,也未曾回来过。”
挽月吃惊抬头,见云清不似说谎,冷哼一声道:“她最好死在外面,否则,本公主一定不会放过她!林雨琪,若不是你,本公主怎会落到如此地步!”想起自己的遭遇,挽月再次泪流满面。她猩红着双眼恶狠狠说道:“本公主所承受的一切,会加倍还给你们的!”
云清低头轻声回道:“前日暮时琪贵人在湉芳阁‘偶遇’皇上,得皇上宠幸,昨日已经移居荣华殿。”
挽月冷凝着脸,一言不发。
云清感受到挽月身上散发的冰寒之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为那两个女人的命运感到担忧起来。
巳时正,乾庆帝在御花园宴请各国使君。挽月接到皇上旨意,让她去御花园赴宴。
挽月的眼睛敷了冷帕子,再扑了脂粉,看不出任何哭过的痕迹之后去了御花园中。她一眼看到端坐的六哥卫无忧,身边服侍的侍女却不是小小。
挽月笑意盈盈地福了礼,在卫无忧下首处坐了下来,故作不解地问道:“六哥,小小她……”
卫无忧转头向她一笑,微微一拱手道:“先前倒是六哥误会了盈盈,六哥先给你赔个不是。小小她没事,之前的头晕不过是因为突然换了环境没有睡好所致,好好休息几日便可。你一大早送她出宫,倒让她觉得万分过意不去。”
挽月笑容一滞,接着笑靥如花般说道:“原本还担心六哥会责怪盈盈没有照看好小小,既然她没事,那我便放心了。”她狠狠地攥住手,强忍着才没有将面前的食案掀翻出去。
云清轻轻扯扯挽月的衣袖,低声唤道:“公主殿下!”
挽月回神,不耐道:“何事?”
“陛下在唤公主殿下。”
挽月微微转向看向上首处,听皇上笑道:“听闻乌兹国男子豪迈大方,人人不只马上功夫了得,就连舞也是极具阳刚之气,令人耳目一新。今日朕于诸位爱卿有福,可观罗柯太子一舞。”
罗柯拓曼冲挽月微微一笑,命乌兹国人奏乐,自己随着乐声起舞。只是这舞却始终绕着挽月的食案,在她周围绕来绕去,舞毕,罗柯拓曼变戏法般从袖中掏出一朵红艳艳的花,单膝跪地递到了挽月面前。
挽月本不欲接,但看到罗柯拓曼眼中意味深长的笑容,无奈只好勉强扯了扯嘴,伸手接了过来。罗柯拓曼就势抓住挽月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
之后,罗柯拓曼双臂张开弯腰退至席中,单手抚胸行了个乌兹国大礼,方退回自己食案后面,笑容满面跪坐下来。
皇上笑看着挽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