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小兵大喘了口气,两手撑着腿,终于在长官骂完自己之后,说完了那句话。
伍长喝道:“不见了就再去领!”
“全不见了!”小兵哭丧着脸,两手画着圆圈比划着:“本来还有那么多,一夜之间全不见了!”
伍长终于明白了小兵的意思,难以置信地慢慢瞪大了双眼。
他用力拨开小兵,大步向军队后方军需营走去。
小兵被拨倒在地,翻了个跟头之后又爬起来,顾不得自己满身的土,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
不多时,一个更粗犷的惨叫声响彻了大半个军营。
那伍长面无人色,一路冲进了军营深处。
被叫声惊动的众人纷纷钻出营帐,有些胡乱披着外衫,手里拿着兵器;有些干脆光着身子,提着刀剑便要冲将出来。
林唯之步覆从容自一处小山坡走下,淡然问道:“何事如此喧哗?”
那伍长也是第一次见长像这么好,通体透着一股子雍荣华贵气度的年青男子。
他立时顿住脚步。用力咽了口唾沫,唯恐吓到了眼前这位谪仙男子般,小心翼翼地回道:“报将军。粮草,全都不见了!”
林唯之微微皱了皱眉头,那伍长的小心肝随之一颤,不由自主将腰又往下弯了弯。
伍长听到一个清郎干净的声音淡淡说道:“知道了,你且等着,待本将去禀报蒙将军。”
待林唯之进了中军帐,那伍长伸长的脖子才慢慢缩了回来。心里默默念道:“我滴个乖乖,真不愧是京城来的大人物。这男子都生得这般俊俏,那娘儿们。还不得长得跟天仙儿似的?那得多捘呢?还有这声音,那水份儿足滴,岂是咱这种大老粗能比的嘛。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蒙将军听了林唯之的话。皱眉沉思片刻道:“有灵魅在,出现什么诡异的事情都不奇怪。你派人快马加鞭去最近的临安城筹措粮草,先渡过这几天再说。”
林唯之领命,自下去分派不提。
接着,蒙将军命大军再退三十里,将军营安置到了锦城与临安城居中的卢岭坡。
如此,进可攻,退亦可守。
现何况。他得到的旨意是:只要将灵魅留在边境即可,时间越久越好。
可是。午时刚过,林唯之派去临安城的人便两手空空回来了。
据禀报:临安城所有的粮草也在一夜之间全数消失,临安城的守军,也是在抢了老百姓的粮食,才勉强用了一顿稀薄的早饭。
可也因此激起了民愤,连兵士都被人打死了几个,现在城内还在戒严中。
没有粮食,人吃马嚼,拿什么来填补?怎么打仗?
今天一大早那一场闹腾,兵士们很快就会得知粮草消失的事,如此一来,饥饿的恐慌就会像瘟疫一样在大军中迅速漫延。
如果不赶快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们很快就会不战而退了!
未等蒙将军想出办法,又有兵士飞奔来报:“将军,有很多将士开始出现腹泄,已经有人晕过去了。”
蒙将军大吃一惊,连忙趿拉上布履,匆匆跑了出去。
只见营帐外已是秽气冲天,无数兵士痛苦呻吟着,捂着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随军大夫急得满头大汗,团团乱转。
蒙将军将一名大夫唤过来一问,方知出现腹泄的军士,皆是喝过新运回的临近小溪中的水。而这些水中,被人投入了大量的泻叶粉。
“也幸亏是活水,冲减了药量,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随军大夫摇着头,一脸后怕地感叹道。
蒙将军微微抬眼望向锦城方向,沉声问道:“前往锦城的斥侯回来没有?”
林唯之拱手道:“回将军,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