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头去看。只看到小罗的手从柜子里抽了出来,跟着小罗的动作,一包五香豆腐干跌落在地下,散了一地,而小罗手里还提着一样东西,原来是只活蹦活跳的大肥老鼠。小罗提着老鼠的尾巴,那老鼠正吱吱的乱叫乱挣扎着。大家全哄笑了起来,小罗把老鼠举得高高的,气愤愤的说:“真有鬼!五香豆腐干不拿出来请人吃,塞在柜子里请耗子吃!真是吝啬到了家!”
“小罗,”一个同学笑着说:“你如果中饭没吃饱,把这耗子送到厨房里去,煮他一碗清炖耗子汤吃吧!”
“假若还吃不饱哦,”另一个同学说:“咱们宿舍里还有一样特产,臭虫!再来个炒臭虫吧!”
“还可以来个油炸跳蚤!”
“太油腻了,再加个凉拌苍蝇吧!”
“好丰富!大菜一桌!”
小罗已拉开嗓子,用饭店堂倌的口吻,大声唱了起来:“炒臭虫,油炸跳蚤,凉拌苍蝇,外加清炖耗子汤一个哟!多放辣椒!”
全寝室都大笑了起来,笑声中,还夹着那只老鼠的吱吱怪叫,正笑闹成一团的时候,杨明远满头大汗的跑进了寝室,叫着说:“发公费了,赶快去领!”
此话一出,全寝室的人都振作了,忙着起床穿衣服,跑出宿舍,杨明远把两个公费口袋扔在桌子上,说:“小罗和孝城的,我已经代领了,”他一眼看到小罗,就咦了一声说:“你手里是个什么玩意儿?”
小罗跳蹦着跑来拿起口袋,笑着说:“第一件事,艺专牌香烟!”
“喂,”王孝城说:“你这只老鼠舍不得扔了,是不是?真的想清炖耗子汤吃呀?”
“小罗,还有你一封信,”杨明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浅蓝色的信封,故作神秘的送到鼻端去闻了闻,哼了一声说:“唔,有一阵香味,真好闻!”又把信封扬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信封上的字:“国立艺朮专科学校西画系一年级,罗文先生亲启,重庆市舒寄。唔,姓舒的,这姓好怪呀,王孝城,你听说过有姓舒的人吗?舒服的舒?”
“哦,”王孝城煞有介事的眨眨眼睛,和杨明远像演双簧似的,一股思索的样子说:“好象没听说过,除非是──唔,对了,闺怨的女主角,舒绣文!”
小罗“呀!”的一声惊呼,因为他曾写过一封情意缠绵的信给舒绣文,回信竟然落在杨明远手里,这还得了!他对着杨明远冲了过去,手里那只老鼠就顺手一拋,抢下了杨明远手里的信。刚好门外一个同学走了进来,只看到一团黑溜溜的东西对自己迎头飞来,以为是小罗拋给他的什么好东西,就下意识的伸手接住,谁知一接之下,毛茸茸,软绵绵,吱吱乱叫,低头一看,不禁“哇呀!”的大叫了起来,松了手,那只老鼠落在地下,立即一溜烟的钻到床底下去了。王孝城跺跺脚,惋惜的说:“一碗好汤没有了。”
那位新进来的同学,外号叫做“木瓜”,有点木头木脑,呆呆的站在门口,还傻里傻气的问:“你们这是新发明的什么游戏?”
这儿,小罗抢过了杨明远手里的信封一看,下款写的是“中大吴寄”,根本不是什么“舒寄”,才知道上了杨明远和王孝城的当,气得抬起头来,狠狠的看了杨明远和王孝城一眼。
杨明远和王孝城都相视而笑。小罗拆开信,看了一遍,就蹙蹙眉,回忆似的想了想,接着就尴尴尬尬的笑了。笑着笑着,不禁越笑越厉害,最后,简直成了捧腹大笑,王孝城说:“这个人发神经病了,什么事这么好笑?”
小罗把信笺送到杨明远和王孝城面前来,边笑边喘气边说:“五香豆腐干,五香豆腐干……”接着又是笑。
杨明远和王孝城莫名其妙的接了信笺,看到下面这样一封信'
:“小罗:你知道你这浑小子闯了多大一个祸?那天你带着小姐看白戏